第三节
景:翻得底朝天的房间,空荡荡的衣柜,打开的窗户中透进来的刺眼的光,我倒在凌乱的床上,一手拿着信,一手抓着刚刚确认怀孕的诊断单,汗珠从太阳穴处滚滚落下。脑海里思绪翻腾,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我的回忆丢失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接下来我像一部刚下线的机器一样忙碌起来,动作很快却无法思考也无法感受。虽然信里的内容如晴空霹雳,拉米罗也已远走高飞,但是他依然主宰着我的行为和节奏,我只有一味地顺从。我打开一个箱子,捧起手边的东西机械地往里装,根本不考虑哪些该带走,哪些该丢弃。几条连衣裙、一把梳子、几件衬衫、几本过期杂志、一堆内衣、不成对的鞋子、两件没有裙子的上装和三件没有上装的裙子、书桌上一堆凌乱的纸张、卫生间的洗漱杯、一条毛巾。当箱子里装满了这些零碎的衣服和用具后,我使劲关上箱子,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