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家老二，生了一个女儿，叫张利荣。</p>

    那女人生完张利荣不到一年，就跑了，说是张老二太穷。</p>

    张利荣和芳菲差不多大。</p>

    艾娇认张利荣做了干女儿，一有好吃的，就将张利荣叫来，在芳菲面前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p>

    芳菲觉得她妈真幼稚，但是她不敢说，她敢和别人动手，但是真的不敢和她妈动手的，她妈骂她，她总是装聋作哑当听不见来应付。</p>

    看到堂屋里的那一对母女亲密模样，芳菲笑笑进了自己的房间。</p>

    房间桌子上，是君霞放牛前，给芳菲送来几个油做的手镯。</p>

    输液用的透明管，洗干净，里面装满彩色镭射珠光纸，再将里面充满黄色的油，用火将口封好，做成镯子样。</p>

    村子里的小姑娘一个人都有好几个。</p>

    芳菲也想弄得玩，只是提起，就被她妈骂得飞。</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同俏与美有关的事，芳菲能离多远就离多远。</p>

    上次芳菲和书琴、君霞用草籽花编的花环，芳菲戴在头上睡着了。</p>

    第二天清早，芳菲是被她妈艾娇扇醒的，迷糊中的芳菲听她妈指着她的鼻子骂：“妖魔古怪的东西，不晓得自己有多丑，尽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猪鼻子插根蒜都比你好看，生得贱，还想去卖俏。”</p>

    那几巴掌，芳菲的脸肿了好久。</p>

    君霞早上拿几个镯子给芳菲的时候，芳菲觉得君霞有些不对劲，哪里奇怪，芳菲也说不清。</p>

    君霞说：“姐姐，我做给你的镯子，你收好了，以后，我再也不能给你做东西了。”</p>

    那年，年成不好，秧插下后不久，就开始下大雨，久久不停。淹了很多农田，形成严重的内涝。</p>

    大队里专门牵出了一条电线，到闸口抽水，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将田里的水抽到汉江。</p>

    罗汉芝让女儿君霞带儿子家山去放牛：“多伢，你不要偷懒，你把牛喂好，还要看好家山，不要让牛吃别人的苗，要是不听话，我回来打死你。”</p>

    去放牛前，君霞跑过来找芳菲，她对着芳菲笑：“姐姐，我去放牛了，我来和你说一声。姐姐，你以后不要忘了我啊！”</p>

    芳菲还摸着君霞的脸：“姐姐怎么会忘了你，姐姐会一直带着你。”</p>

    君霞笑着跑了。</p>

    下午，突然外面有人大叫：“不好了，快点，快来人啊，多伢没啦，六娃家的多伢被电死了。”</p>

    芳菲从阁楼冲了下来，她家的大门口，夕阳斜射进来，君霞站在阳光里，穿着早上的衣服，对着芳菲笑：“姐姐，我要走了。”</p>

    芳菲吓得大叫一声，再看，已经不见君霞的影子。</p>

    芳菲跟着人往出事的地方跑。</p>

    已不见人影。</p>

    君霞和家山去放牛的时候，牛被掉到水里的电线电了，君霞去拉牛，也被带了进去，六岁的家山静静地坐在田埂上看着。</p>

    等路过的人发现不对劲时，牛和君霞早就没了。</p>

    君霞的爸蒲六娃，抱着君霞往家里走，罗汉芝叫道：“是大队里的电电死了我的娃，把多伢抱到大队里去，我要他们赔钱。”</p>

    芳菲只在人缝里到君霞那只像草一样摆动的小细胳膊，还没看清她的样子，君霞的爸爸就飞一样抱着孩子冲向了大队队部。</p>

    后来芳菲要去看君霞，蒲佑诚不让：“芳菲，你记着多伢以前的样子就好，不要去看她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