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滞地出神。</p>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棉质衣裳，面容素净，未施粉黛，发髻整齐，没有多余的饰物点缀，却难掩她眉眼间的风情与媚态。</p>

    “柳姨娘。”宋婉韵轻轻唤了一声，同时脑海中逐渐闪过以前关于柳姨娘的片段，面上一暖。</p>

    柳姨娘闻声回过神来，见宋婉韵站在身旁，连忙起身行礼：“四姑娘。”</p>

    宋婉韵连忙上前打断；“我来找姨娘说说事。”</p>

    柳姨娘恭恭敬敬的引着宋婉韵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有什么事，四姑娘请说。”</p>

    之前宋婉凝回来的时候，就将在及笄礼上受到的委屈与柳红娘说了，但她知道，她女儿说的并不是事实。</p>

    “想必白天的事，柳姨娘已经知晓。宋婉凝如今已经在家祠罚跪。”宋婉韵先探探柳姨娘对这件事的态度。</p>

    “我想到了。”柳姨娘道，淡然中带着一丝不忍，“凝儿被惯坏了，平日里不拘小节，这才闹出如此大乱子。如今受些惩罚也好，让她收收心，免得日后闯下更大的祸端。”</p>

    平日里，仗着主母的疼惜，柳姨娘也任由着宋婉凝了，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却还那样胡来。</p>

    早上，她不是没有提醒过宋婉凝，可她就是不听，最后闹着性子出去的，拉都拉不回来。</p>

    宋婉韵；“柳姨娘，您觉得这次的事件是我母亲而起，还是宋婉凝？”</p>

    柳红娘低垂着眼；“哪怕夫人再费尽心思，凝儿自知轻重，这件事也不会闹起。”</p>

    “在我看来，是凝儿之错。”</p>

    宋婉韵又问；“姨娘是怕我母亲怪罪，才如此说的吗？”</p>

    柳红娘微微摇头；“夫人对凝儿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她是绝对不会是有意陷害凝儿的。”</p>

    就连柳红娘自己的都看出来，孙敏兰对宋婉凝是真心的好。</p>

    “但是我母亲对我不好，从我有记忆开始，便没有见过她真心的对我笑过。”宋婉韵道。</p>

    柳红娘本想安慰宋婉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p>

    她想说的已经被宋婉韵猜到。</p>

    没有对比，根本就不会知道孙敏兰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妾室女儿的不同。</p>

    宋婉韵便一点一点的说起；“七岁那年的生诞日，您给我和宋婉凝每人缝制了一个布偶，为了区分，给我娃娃做的是花色衣裳，给她的是素色。”</p>

    “宋婉凝见到了，说那花色她喜欢，便直接抢了过去。”</p>

    “我不给，她就哭闹。”</p>

    “母亲说我是姐姐理应让着妹妹，娃娃我让了，但她那个素色衣裳的娃娃，却一直没有给我。”</p>

    “教习师父教我们识字。”</p>

    “我写的好，受到教习师父的赏识，母亲却说我人小，心思重，总想着出风头。”</p>

    “我的功课做完了，宋婉凝没做完，母亲就说我不顾及妹妹的感受。”</p>

    “我帮着宋婉凝，教她写字，母亲又说我是在害她，打扰她，故意不让她自己练字。”</p>

    “八岁那年我和宋婉凝在花厅追逐玩闹，宋婉凝撞倒了摆在案子上的白瓷花樽，事后栽赖到我头上。”</p>

    “从那开始，我便是祠堂里的常客。”</p>

    “我和宋婉凝在一起，犯了错，祸头就一定是我。”</p>

    “这么多年，我早已不记得挨了多少打，被关了多少次，就连祠堂地板上哪块砖有破损，我都十分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