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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善衡只是因业务关系偶然遇见的人，况且还要毁约要钱，若谈不拢，她说不定还会与他发生口角，以后的事荆棘丛生，没必要现在与人谈笑风生。</p>

    荣善衡却无所谓地笑笑：“没事，不用不好意思，说实话我对父母没什么概念。”</p>

    杨之玉礼貌陪笑，心里揪了下，转换话题说：“登海是个好地方啊！”</p>

    “去过吗？”</p>

    她摇头。</p>

    “有机会去看看，我可以当导游。”</p>

    “好，谢谢您！”</p>

    饭快吃完了，荣善衡说：“杨编辑回老家一般会带什么，会买什么礼品送长辈？”</p>

    倒也不是个难题。她家里祖辈四位老人只有姥姥还健在，她只要回家就一定去看姥姥。买的东西五花八门，吃的居多，因为姥姥是个吃货，喜欢齁甜的零食，尤其山楂片、葡萄干。她还买过拐棍、痒痒挠、刮痧板这些老年人常用的物件。</p>

    她忽感慨：“其实真应该多回去看看老人，我们觉得时间还长，可对他们来说，过一天，少一天。”</p>

    荣善衡默默听着，没再问问题，只最后起身去结账时，提醒了她一句退钱的事。</p>

    杨之玉表面和善，心里却堵得慌，四五万的提成都拿了，现在却让还回去，这算什么事？真不想给！</p>

    她眼神追随他身影，只见他从裤兜掏出钱夹，抖出一沓现金来数。她目瞪口呆，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出门吃饭还带这么多现金，不沉啊？</p>

    服务员又找了他一沓零钱，他仔细收好，按数额大小码进钱夹，走过来等着杨之玉收拾好衣服和包。</p>

    她跟着他出了日料店的门，雨还在下，不算大，但春雨绵绵，落在身上渗入衣物，有种凉飕飕的触感。</p>

    可杨之玉体会不到，因为她在香奈儿外套外面又披了件卡姆登蜜色风衣，这件 B 家经典风衣为她和她的 Chanel 遮挡了雨水。</p>

    同样为她遮挡的，还有荣善衡举过来的伞。</p>

    “你怎么回去？”站在餐厅门外，他礼貌问。</p>

    “我开车，您呢？”</p>

    他犹豫两秒：“我打车。”</p>

    杨之玉随口一说：“要不我送您吧，雨天不好打车。”</p>

    荣善衡对她笑：“你也不问问我住哪，远不远？”</p>

    确实，星城太大了，如果不顺路，加上堵车，够折腾一晚上的。</p>

    杨之玉笑笑，没说话。</p>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住附近。”他瘦高个，比她高出大半头，略微俯视下来，却没有任何压迫感。</p>

    时间在两人的视线里静止几秒。路灯下，他的眼睛不再有雾，反而清透起来，映着灯光，略过雨丝，像无辜的小鹿，又像某种夜行蛇类，单纯又危险，看得她倒吸口凉气。</p>

    不得不承认，他长了张摄人心魄的脸。</p>

    最起码，对了自己的口味。</p>

    荣善衡撑着伞送她上车，杨之玉打着方向出了车位，摇下窗和他说再见。</p>

    他简单挥了手，脸上的笑容浅淡，喉结在长颈上微动。</p>

    日料店周围种了好些竹子，从后视镜看去，在雨中撑着伞的男人与周遭背景融为一体，也似一根修竹，挺拔沉寂。</p>

    同时，杨之玉品出了另一种感觉——寒酸。</p>

    摇上车窗的一瞬，杨之玉听到 FM97.4 还在放音乐，歌曲是周杰伦的《听见下雨的声音》，J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