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打翻了水杯，一会儿又拿错了药，看得顾江野哭笑不得。</p>

    六年过去，林岁晚成长了。</p>

    她低下头，把刚刚打翻的椅子扶正，询问了换药时间，订了清淡的晚餐。</p>

    房间慢慢安静了下来。</p>

    过了很久，顾江野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p>

    “过去的事，就让它们都过去吧。”</p>

    林岁晚倒水的手顿了一秒，想起些什么，声音轻不可闻。</p>

    “是，都过去了。”</p>

    接下来几天，林岁晚一直在医院里守着。</p>

    程心颜每天都会来好几次，说要帮忙照顾他，却总是做一些添乱的事。</p>

    滚烫的热汤泼到了林岁晚身上，她疼得冷汗直冒，都站不稳了。</p>

    看到她腿上那片绯红的皮肤，顾江野沉下眼。</p>

    “你不用照顾我了，回去吧。”</p>

    她抖着手清理汤汁，声音都在发颤：“叔叔阿姨还在生气，不肯来医院。以我们的关系，我该替他们照顾你。”</p>

    关系？什么关系？</p>

    顾江野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话里有话。</p>

    他正想问个清楚，程心颜就坐在他腿上，红了眼眶：“是我不好，江野，你罚我吧。”</p>

    被一打岔，他瞬间就忘了刚刚想问什么，捏了捏她的脸：“好，那就罚你。”</p>

    等程心颜闭上眼，他俯下身亲上了她。</p>

    看到两个人吻成一团、越贴越近，林岁晚强忍着痛站起身。</p>

    她扶着墙，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病房，去处理伤口。</p>

    再回来时，程心颜已经走了。</p>

    顾江野拿着她的手机，语气阴沉道：“刚刚有人打电话来，说你在纹身店预约了服务，你要干什么？”</p>

    林岁晚垂下眼，想起身上那个纹身，微微弯起唇角。</p>

    干什么？</p>

    当然是消除所有和他有关的痕迹。</p>

    毕竟，又有哪个妹妹，会把哥哥的名字纹在心口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