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朝她笑，唇角勾起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有些和平日不同的傻气，“是你眼睛的颜色。”

    那些烟花在天幕中炸开来，火树银花，粉色的花火像是流星一样坠落。

    纪惜时的肩膀松懈下来，她像是忽然放松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松弛感：“非常好看！我很喜欢！”

    …旅程仍在继续，但也会有终点。

    一年半的时间，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西森在这段时间内吃遍了各国的猫粮和食物，他长胖了一整圈，纪惜时都有点抱不动。

    在即将靠近旅程结局的时候，纪惜时有些莫名的烦忧起来。

    她看过了这个世界大多数的样子，见过了山川湖海，本应该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但忽然有些不高兴。

    环球旅行结束以后，他们还会再见面吗？

    她有点迷茫，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在确定最后一个城市的时候，宋时遇忽然问她：“要不要学个自由潜？”

    他说之前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在陆地和天上，爬山爬过了，跳伞跳过了，海陆空还剩下一个海。

    纪惜时有点心动。

    宋时遇说他没有考这个证，他们可以一起。

    速成班用不着多久，就算时间超出了半个月纪惜时也没说什么。在旅程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不舍。

    要是时间能再长、再长一点就好了。

    和宋时遇一起学东西容易有挫败感。

    他的技术突飞猛进，纪惜时趴在训练场的池子边缘，看着坐在上方的青年。

    宋时遇的身材被潜水衣包裹着，他问纪惜时：“我拉你上来休息？”

    纪惜时摇摇头，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这样看着他。

    宋时遇没说话，他在池子边蹲下，手掌轻轻在纪惜时头上拍了拍。

    “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的。”

    ——不知道说的是潜水，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他们下水的日子很快来临。

    纪惜时其实练习过好几次，真的动起来难免还有些紧张。

    游艇开到了海洋中央，四处都没有陆地。远处的天空和海洋连接成一片，似乎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一艘小船。

    海面风平浪静，教练为他们戴好了潜水的设备。

    纪惜时跟着宋时遇一起入水。

    光线经过海面后变化，海面之下的世界有种别样的美感，人类对深海有些恐惧、但同样对未知的世界感到好奇。

    他们的运气不错。

    柠檬鲨群围绕着鱼群，她小心地避开了和一切海洋生物的相遇，宋时遇就在她身边，两人靠的很接近。

    纪惜时显然很喜欢这些游动的生灵。

    这个在常人眼里很危险的生物实际上很温顺。纵使很喜欢，她还是忍住了想摸摸看鲨鱼的手。

    宋时遇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保护的几个潜水员在不远处，宋时遇和纪惜时沿着礁石游动，水下的摄像机将两人的样子完全拍摄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和鲨鱼共游的时间过去，氧气瓶中的氧气需要补充了。

    宋时遇指了指上方，他让纪惜时先一步上去。

    出水、坐到游艇的边缘，重新看见海洋之上的世界。

    纪惜时等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宋时遇。

    她扭头问后面的船员，船员说应该没问题，躲闪的目光让她有些疑惑。

    脑海中想了很多种不好的结果，纪惜时正有些担忧想重新戴上设备下去看看，就看见水中升起的影子。

    出水的宋时遇摘下面具，将其放在了游艇边上，做了几个呼吸。

    随后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