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窗外寒风呜咽,漆黑幽暗的屋内,火焰微弱的木炭静静地燃烧着。
透过窗缝穿进来的冷风,卷着床边的纱幔轻轻舞动,时不时地露出相依而卧的两个人。
胸贴着背,隔着单薄的衣衫,他们在一条被子下,共享着彼此的温度。
慕北的头埋在她的后颈,有意无意地,嗅着少女发丝间的清香,心想女儿家都是这么香的吗????。
虞笙笙有意闪躲,却又被禁锢得更紧。
慕北在她身后沉声道:“母亲和慕蓉在官窑里,每晚都要陪不同的男人睡。我只是让你陪我睡,难不成还委屈了你?”
低沉暗哑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野蛮而霸道。
虞笙笙顺从地躺在那里,像是被点了穴位一般,不敢随意乱动。
若按常理来说,女子未出嫁前,是不能与男子同床共枕的。
能同床共枕的,那必定是夫妻。
可现在,她与慕北算什么?
应该说,她是慕北的什么?
毋庸置疑,答案只有一个,她虞笙笙只是慕北用来复仇泄恨的工具罢了。
虞笙笙鼻尖有点酸酸的。
“明日秋狩,你同我去。”
“......”,虞笙笙沉默以对。
静了片刻,慕北又说:“太子也会去。”
黑暗中,虞笙笙的眸光微颤,屏气凝神地等着慕北接下来的话。
“魏修己给你的香囊,在我这里。”
背后的胸膛明明是炙热的,可虞笙笙却如坠冰窟,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找了多日的香囊,果然在慕北那里。
他一定早就发现那香囊里装着毒药,可是这么久了,他为什么没有质问过她,也没有暗示或提起过这件事。
虞笙笙紧张地抠着手指,无法预测接下来慕北又会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那日,你在酒里,下毒了?”,慕北头仍埋在她的发丝间,轻声问道。
“没有。”
紧张的氛围,空气似乎都已冻结。
那慕北的每一句质问,都像是一把冰刃,直击人心中的要害。
“为什么没下毒?是不想,还是不敢?”
“都有。”,虞笙笙回得坦诚。
“为什么不想?”
“不想再欠慕家一条人命。”
“可是你毒杀了我,不仅能获得自由,说不定又能当上太子妃。”
“我不相信魏修己。”
慕北轻笑一声。
他将怀中的虞笙笙又搂紧了一些,头埋在少女的青丝和细颈间,蹭了蹭,竟有些贪恋这份香软。
他道:“你倒是不傻。”
“我说没下过毒,你信我?”,虞笙笙诺诺道。
“......”,慕北没有回答。
良久,慕北开口道:“那日你哼的曲子,再给本将军唱几遍。”
虞笙笙无奈,大半夜又哼起了儿时母亲哄她入睡的小调,也不知反反复复地哼唱了多少遍,最后连虞笙笙自己也沉沉地入了梦。
次日清晨。
虞笙笙醒来时,房内已不见慕北的身影。
今早便要出发,随慕北去城外的皇山密林狩猎,虞笙笙穿戴洗漱完毕,便急匆匆地去书房跪拜了慕家牌位。
此番围猎,不仅有皇亲国戚,还有官宦子弟和氏族大家的子女也会一同前往,其中也有各府的贵女和公主也前去散心看热闹。
都城外。
各府围猎的随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山密林的方向行去。
待抵达皇林山脚下时,已是日暮西沉之时。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