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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来抓他,手肘被拂开,直取肋下。他双手湿淋淋,支棱着无法反抗,踉跄后退至床边倒下。

    “你躲什么?难道你的痒痒肉也长在那儿?”丁汉白欺压起兴,弄得纪慎语蜷缩身体,扭动着,头发都乱了,“见天跟我顶嘴,老实不老实?”

    纪慎语连连点头,折磨停止,他手心朝上分别摊在脑袋两边。仰躺着看丁汉白,丁汉白半跪在床上,同样打量他。

    他有些受不了那目光,尽管那目光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丁汉白问:“脸红什么?”

    纪慎语反问:“脸红也不许?”

    丁汉白不是头一回吃瘪,视线移到那双手上,想起刚刚被揉肩搓背的滋味儿。他忘记疼,一心探究:“你似乎说过不能长茧子,为什么?”

    纪慎语再次始料未及,竭力寻思一个像样的理由,就算不够像样,能把话题岔开也好。然而这琢磨的工夫令丁汉白好奇增加,骑在他身上扭了两扭。

    他胡编:“长茧子弄得就不舒服了。”

    丁汉白问:“弄什么?”

    纪慎语豁出去:“你说男的弄什么?”

    静得可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改口还来得及吗?可没等他纠结出结果,丁汉白长着厚茧的大手伸来,轻轻拍他的脸颊,而后停下,指腹来回抚摸着他。

    丁汉白笑着说:“长茧子弄得才舒服,还真是笨蛋。”

    呼吸凝滞,纪慎语生出错觉,似乎被触摸的皮肤着了火。

    他却魔怔地不想逃,脑袋没偏,只仰着面。待丁汉白将他把玩够了,离开时未置一词,只留下那半瓶沁着苦味儿的药酒。

    片刻之后,窗外晃来一人影,纪慎语翻身坐起,直愣愣地盯着。开一道缝儿,丁汉白扔进一盒东西,仗义地说:“小小年纪别伤了底子,弄完含一片花旗参。”

    ……合着是给他补肾壮阳?

    ……难不成误会他沉迷自渎?

    瘦西湖的水都洗不净这点冤,纪慎语羞恼不堪,恨不能以头抢地,哀嚎一声呜呼悲哉!

    第26章

    约战。

    纪慎语一夜没睡安稳,

    侧躺着,

    脸颊在枕套上蹭来蹭去,频频睁眼,

    又被窗外的浓黑夜色逼得合上。逐渐睡着,

    一感应到天亮立即醒来,

    干脆晨起念书。

    他坐在廊下呼吸新鲜空气,捧一本语文书低声诵读,

    读完一章节,

    树杈上喜鹊高声啼叫,像附和他。他读开心了,

    亮起嗓子大声念,

    诗词朗诵,

    一篇接着一篇。

    又翻一页,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

    卧室门被踹开,丁汉白面如修罗般立在门当间,戾气环绕,

    要是拿着剑绝对会劈人。他忍下哈欠,

    冲吓懵的纪慎语骂道:“接着念啊,

    我听听你能念出什么花儿来,大清早扰人清梦!”

    纪慎语唯恐再待着遭殃,丢下句“抱歉”便奔逃去前院。

    白天上课时报应不爽,他打扰丁汉白睡觉,此刻轮到他困得睁不开眼,书上留下的笔迹都有些歪拧。昏昏沉沉度过这天,

    放学后他一路飞奔去了淼安巷子。

    纪慎语是来告诉梁鹤乘瓷窑情况的,他怕回家太晚,因此打算见面加紧说完,可真见到梁鹤乘,便支吾起来。

    梁鹤乘靠着床头,笑着:“怎么这副模样?学校有同学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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