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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师父?”他钻进伞底,“下着雨,你怎么来了?”

    梁鹤乘直截了当:“去我那儿,去了你就知道了。”

    纪慎语只好跟着去,其实他没心情做任何东西,玉薰炉一天不归位,他一天不安心。进入巷口,梁鹤乘说:“张斯年的徒弟拿来一破损物件儿,拜托你修好。”

    纪慎语愁道:“怎么又是他?他当自己是个大爷吗?”

    开门,那几盆植物鲜绿,进屋,桌上的旧衣黯淡。梁鹤乘说:“那东西是他师弟做的,十分重要,为了他师弟,我答应了。”

    纪慎语烦得不得了:“他师弟又是谁……今天师弟的东西坏了让我修,明天他老婆的首饰坏了是不是还要找我修……”

    梁鹤乘揭开布,桌上是破碎的双蝶耳活环玉薰炉,雨声不绝,纪慎语絮叨一半的话卡在嗓子眼儿,脑中断片,头绪乱成呼啸汪洋。

    懂雕刻,张斯年的高徒,玉薰炉……是丁汉白,居然是丁汉白!

    梁鹤乘说:“他师弟是你,他老婆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纪慎语一屁股挨在椅子上,崩溃了个里里外外。

    第32章

    是纪慎语!

    师父知道徒弟心乱,

    便去里间躲懒,

    没有多言。

    纪慎语对着玉薰炉发怔,试图一点点捋清。张斯年的徒弟是丁汉白,

    等于比试玉童子是输给了丁汉白?还有合璧连环,

    合璧连环最后是落入丁汉白的手里?

    那……纪慎语心一慌,

    眼神发直,原来丁汉白口中的“那个人”,

    竟然是他自己?是他让丁汉白钦佩,

    是他让丁汉白殷勤地恳求交往,他盯着桌沿,

    千般难以置信。

    再回想昨日,

    他甚至酸气呛人地和丁汉白吵架,

    真是乌龙又荒唐。

    纪慎语枯坐许久,琢磨许多,心一分分静下来,逐渐从惊喜中脱身。他去找梁鹤乘,

    问:“师父,

    我师哥找了你几次,

    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梁鹤乘说:“终于肯问我了,你们师兄弟真折磨人。”他将丁汉白的想法计划一一告知,“我瞧得出来,你师哥他本事大,野心也不小,家里那三间玉销记满足不了他,

    更拖不住他。”

    纪慎语未接话,丁汉白说过自己姓丁,玉销记是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无法判断丁汉白到底有什么打算,但丁汉白瞒着家里拜师、倒腾古玩,说明二者目前是冲突的。

    梁鹤乘问:“你打算告诉他吗?”

    纪慎语说:“我不知道。”他跟着梁鹤乘学这个全因喜欢,并且不愿荒废纪芳许教他的技艺,只偷偷的,从未企图获取什么,更没远大的雄心壮志。

    时候不早了,纪慎语包裹好玉薰炉带走,一路小心抱着。到家悄悄藏好,便立即去大客厅帮忙,丁延寿问他考得怎么样,说着说着咳嗽起来。

    纪慎语奉一盏茶:“师父,再煮点小吊梨汤吧?”

    丁延寿说:“得药片才压得住。”他让纪慎语伴在身边看电视,“暖和天还好,稍微一凉就闹毛病,我该服老了。”

    纪慎语忽觉感伤,他惧怕生老病死,因为亲眼见过,所以格外怕。“师父,你根本就不老。”声音渐低,他不想说这个,“师哥呢,他不是去玉销记上班吗?”

    丁延寿笑道:“他啊,上个班雷厉风行的,把伙计们的毛病整治一通。下班把我送回来,又开着车不知道去哪儿潇洒了。”

    丁汉白没去潇洒,送完丁延寿立即去淼安巷子,还曾和纪慎语搭乘的公交车擦肩。敲门,等梁鹤乘来开,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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