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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吃完,身上的药早干透了,丁汉白也忍够了。他穿睡袍都要人伺候,待纪慎语给他绑腰带时一把按住,说:

    “我又没死,玩儿穗子不如玩儿我。”

    这疯话没头没脑,纪慎语被捉着手往下挪,烫的,烫得他一颤。他脸面顿红:“你这一身的伤,胸腹肩膀全肿着,怎么还能有那个心思……”

    丁汉白说:“我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之前魔怔地盯着我,谁捧着我的脸一副痴态?再说,那玩意儿又不长肩膀上,再再说,我不是潘金莲吗?我就燥热难捱,我就欲火焚身。”

    纪慎语蜷着手,睁不开躲不掉。这叫他怎么办?主动跨上去快活吗……他难堪地推辞:“我还没十七,来过两回也就算了,不能这样索求无度……”

    丁汉白搂他至身前:“春天一到不就十七了?过去的人十七岁都当爹了。”大手伸入人家睡衣里,抚摸着,揉捏着,“这阵子哪儿碰过你?我把子子孙孙都给你,也叫你当爹好不好?”

    浑话一句接一句,纪慎语毫无招架之力,就亮着一盏灯,他被架上大腿,被稳稳地抱住。

    雨水更急,树上鸟窝藏着温暖,两只喜鹊傍在一处,啄着,勾着脚,羽毛湿了便振翅抖动。还有那富贵竹,那玫瑰丁香,都被摧残得可怜兮兮。

    纪慎语伏在丁汉白的肩头,心中大骂浑蛋王八蛋,可到了紧要关头却急切低喊:“小心伤啊!”一口热气呼出,他半合眼睛望着台灯,好好的玩儿什么流苏?

    又瞄到盛汤圆的碗,元宵节就这样过完了……

    他陡然一个激灵,明天竟然开学!

    夜半,纪慎语呼呼大睡,丁汉白披衣补了通宵作业。你为我雕黄玉狗,我为你写数学题,可真他妈的天生一对,金玉良缘!

    第49章

    老纪,看看我现在的好爸爸!

    人活着必须讲究轻重缓急,

    对手艺人而言,

    学艺出活儿最要紧。纪慎语就是如此,开学后不晨读,

    反而每天早起扔石子,

    以此加强手部力量和准头。

    丁汉白不堪其扰,

    被叮叮当当的噪声惊了梦,开门一瞧,

    廊下系着一排碎瓷片,

    编钟似的。定睛,原来还是他那堆海洋出水的残片。

    他说:“劲儿挺大了,

    不用练了。”

    纪慎语确认:“真的?”

    丁汉白说:“抓得我一礼拜不见好,

    入骨三分。”

    三两句就能没个正经,

    纪慎语再不搭腔。他要和丁延寿合雕极品玉,五个师兄弟,就算没有丁汉白也还有二三四,师父信任他,

    他必须圆满完成任务。

    动手那天,

    丁延寿将五个徒弟全叫去玉销记,

    工具料子摆好,吩咐纪慎语画图。其他人坐成一排围观,噤着声,盯紧每一笔线条。

    丁延寿说:“慎语跟我学艺的时间最短,年纪也最小,但这回我选他来跟我雕这大单。”一顿,

    瞧一眼纪慎语的画,“未防你们谁心里不服,所以叫你们来看着,画图、勾线、出胚,直到最后抛光打磨,看看他当不当得起。”

    纪慎语压力倍增,抿唇蹙眉,神思全聚在笔尖。他脑中空白无物,只有“独占鳌头”的设计,落实到笔上,逐渐将白宣填满。

    四人目不转睛地看,姜廷恩耐不住,小声问:“大哥,为什么不叫你来雕?”

    丁汉白故意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啊。”

    他瞄一眼丁延寿,这大老板一方面赏识纪慎语,一方面是刺激他呢。那一顿家法只是伤身,这是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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