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离婚都这么狼狈。"

    刘兰芳没理他，掏出扳手撬起卡住的戒指。

    调取结婚档案时，刘兰芳发现王国壮的签名在颤抖。"这是你第一次签我的名字。"

    他指着

    2008

    年的登记表，"当时你说写我的名字比写维修单还顺手。"

    泛黄的结婚照里，刘兰芳穿着借来的红裙，手里还攥着螺丝刀。"那天你说要给我买钻戒。"

    她突然开口，"结果买了个扳手。"

    "因为...333360643632"

    王国壮的喉结滚动，"你说扳手比钻石实用。"

    "冷静期三十天。"

    办证员递来回执，"期间可以反悔。"

    王国壮眼睛一亮："我反悔！"

    刘兰芳扯过回执："我不反悔。"

    两人在办证大厅拉扯时，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

    王国壮的手机铃声。屏幕上显示："老李头：复婚要趁早！"

    冷静期最后一天，王国壮的车堵在暴雨里。他望着窗外的积水，突然想起刘兰芳总说

    "暴雨天最容易漏雨"。

    "刘姐！"

    陆星野的电动车溅起水花，"王总在地下车库被困了！"

    刘兰芳抄起工具箱冲出门，拖鞋在水里啪嗒作响。

    地下车库里，王国壮正用领带堵漏。"这比签合同难多了。"

    他抬头看见刘兰芳，"你怎么来了？"

    "修漏水。"

    她扔给他扳手，"顺便提醒你，明天是冷静期最后一天。"

    次日清晨，王国壮的车停在民政局门口。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工具箱，突然想起结婚时的誓言："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

    "想清楚了？"

    刘兰芳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她穿着褪色的蓝工服，手里握着当年的扳手。

    "想清楚了。"

    王国壮下车时，把钻戒放进她工具箱，"离婚协议我签了，但这个..."

    他举起扳手，"能借我用一辈子吗？"

    刘兰芳望着他西装上的水渍，突然笑出声。办证大厅里，年轻情侣正在补办结婚证，女孩的戒指卡在指节上。

    "伸手。"

    刘兰芳掏出扳手，王国壮条件反射地后退。她却转向女孩："忍着点，三秒就好。"

    当戒指落地时，办证大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三个月后，刘兰芳的维修店门口挂着

    "专业离婚维修"

    的牌子。王国壮穿着围裙从里间探出头："今天预约了三个智能马桶维修。"

    "先把离婚协议归档。"

    刘兰芳晃了晃手里的扳手，"然后教你换水龙头垫圈。"

    午后阳光斜照进来，照在墙上的结婚证和离婚证上。两张红本本之间，夹着个褪色的扳手

    ——

    那是他们爱情的起点，也是新故事的开端。

    .........

    办证大厅的空调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刘兰芳的后背被汗水洇湿了工作服。她盯着墙上

    "百年好合"

    的书法横幅，突然想起七年前在这里领证时，王国壮的领带被电扇绞住的滑稽模样。

    "姓名？"

    办证员机械地敲击键盘，指甲油剥落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斑驳的白。

    "王国壮。"

    "刘兰芳。"

    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撞出回音。办证员抬头扫了眼，目光在王国壮皱巴巴的西装和刘兰芳腰间的工具包上短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