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
他是盛放集团的新主人,也是盛放集团的新奴隶。
每个人都继承到了家族的荣耀,沾了光。他们都有选择过努力或不努力生活的权利。
只有盛少游没得选,他注定是累的。
盛少游坚毅、果敢,有着超人般的韧性。他做得比所有人都好,比所有人都多。却还是因为不会在人前哭,就被那些会在病房面前嚎啕的同胞,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戳着脊梁骂。
陈品明替他不忿,也知道盛少游心里并不像面上表现的这样平淡,却实在不知该怎样宽慰冷着脸看似麻木的年轻上司,只能沉默地陪他在长廊里慢慢地走。
走到拐弯处,有个人影突然冲出来,陈品明没来得及阻止,那个冒失的Omega已和盛少游撞了个满怀。
撞击的力度很大,撞得盛少游胸口发闷,连袖钉掉了都没注意。
“对、对不起......”Omega讷讷地道歉,他正在哭,眼眶和鼻子都红了,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痛苦实在太多了,狭窄的眼睛根本含不住,透明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来。Omega一手捂着电话,低头对电话那头说:“钱我会想办法凑.......”
盛少游恍惚觉得那眼泪像是落在了他的心头,心里干涸、皲裂的某一处,突然搔刮出一阵轻微酸而麻的痒。
从小就被父母告诫要坚强,要勇敢。
盛少游是跌倒摔断肋骨也不会流一滴泪的人。
他很能忍耐,但心里其实很羡慕伤心就能哭出来的人。
况且这个Omega还哭得这么好看。
而多日之后的现在,在沈文琅的办公室,盛少游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眼眶微红,含着屈辱眼泪的花秘书,就是医院里撞到他的那个Omega。
盛少游对Omega毫不遮掩的兴趣,让沈文琅面露不悦,他不能把盛少游怎么样,便皮笑肉不笑地冲那摇摇欲坠的Omega发难:“花咏你好大的本事,居然早就认识我们大名鼎鼎的的少游总。”
原来,你的名字叫花咏啊。
真是一张连花见了都要咏叹的脸。
沈文琅把盛少游说成大名鼎鼎的人物,可说这话的时候却没看他,眼神紧紧盯住地花咏。
这条臭狼不像狼倒像条毒蛇,说话阴恻恻的:“你们早就相熟,怎么不说?瞒着我是想干什么坏事?嗯?”
花咏好似很怕他,连忙小声地否认:“沈、沈总,我不认识这位先生。”
热脸贴了冷屁股,盛少游心中一沉,这个小omega真不识好歹。被打脸的疼痛让他从独角戏的缱绻情绪中清醒过来,无所谓地笑了笑:“确实算不上认识,只在和慈见过一面,花先生没注意,在走廊拐弯处撞了我。”
听他一说,花咏立刻想了起来,眼睛亮了几分:“是你啊!”察觉到沈文琅的眼神变冷,他不敢表现得太过高兴,只说:“我刚刚没想起来。”说完又朝盛少游轻轻地笑了笑,“那天,真是抱歉。”
盛少游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条阴魂不散的臭狼便又插嘴道:“是吗?”说着他握住花咏的手腕,轻亵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将他推着踉跄地靠近盛少游:“光嘴上说有什么用?去,给盛总好好道个歉。”
那小omega白皙的脸立马涨得通红,屈辱的泪光更甚,眼尾飞起一道浓重的红晕。
“不必了。”盛少游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花咏却不敢违背上司,乖乖地走过来,死死抿着嘴唇,同前面的高途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给盛少游递过去。
“盛总好,我是花咏。鲜花的花,咏叹的咏。”
盛少游冲他点头说了句“幸会”,却对他握着名片白皙漂亮那双手熟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