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当晚,花咏一个人搬去了客卧。
盛少游一口血堵在嗓子眼,等在浴室门口堵他。
见到他,花咏一愣,擦湿发手也停了,眼睛比琥珀更剔透,低低地叫他:“盛先生。”
他小心翼翼,像在做一个很容易就惊醒的梦。
盛少游凑上前,想要抱他、吻他,却都被轻轻避过。
花咏刚洗完澡,轻薄的水汽笼罩着全身,柔软淡色的嘴唇抿着,小声地说:“盛先生,很脏。”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自我轻视的痛苦溢于言表。
盛少游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痛不欲生。强颜欢笑地逗他:“嫌我脏?那我也去洗洗好不好?”
花咏笑了笑,但不是开心的笑法。比自嘲多悲伤,比幸福多苦涩。好像盛少游说了很荒谬的话,但他没有反驳。
湿发的水顺着发丝流下来,花咏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
盛少游很想再凑过去,吻他光洁的额头,吻那期期艾艾的嘴巴和承受了太多水光的眼睛。
却又怕他再次避开,因此不忍。
花咏的每一次躲避都像在挥一把双刃的刀,锋利的刀尖捅穿了花咏,也割伤了痛他所痛的盛少游。
盛少游最讨厌扫兴的伴侣,却唯独拿这个清高,话少,性子倔的Omega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碰上这种能轻巧拿捏住他的伴侣,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被爱冲昏头脑。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以前,李柏桥常常感叹,说爱情的滋味很复杂。
盛少游不以为然,他没试过和谁坠入爱河,也没兴趣试。
哪知道,花咏用短短一年就教他尝遍了酸甜苦辣。
第一次被人夺走心爱的Omega时,盛少游饱尝了被掠夺的失去感,而这次,主动献祭的花咏让他心酸心软,挫败感空前。
他自傲于是个S级Alpha,却总在关键时刻保护不了自己的Omega,让脆弱易折的Omega为他赴汤蹈火。
简直是罪过。
被迫与花咏分房,盛少游的睡眠质量差到极致。
好几次花咏清晨睁眼,都会看到盛少游趴在他床边。
高大的Alpha蜷缩在他的床前,像只缠着主人的黏人忠犬,可爱又可怜。
他贪婪地欣赏了一会儿Alpha毫无防备的睡脸,伸手把他推醒:“盛先生,地上很凉。”
盛少游睁开眼,迷茫了一瞬,看见花咏的脸,心情不由自主变得好了一些。
“早。”
花咏被他温柔笑眼迷得一愣,脸飞快地红了:“早。”
如此反复了一周,花咏终于无法再任由盛少游继续趴在他床沿上睡。
“盛先生,这样太委屈你了。”他的心疼和心爱一样,都藏不住。
这份心疼正中盛少游的下怀,苦肉计奏效,他立即拢着Omega的手,柔声地哄:“那你可怜可怜我,同我搬回主卧去睡好不好?”
盛少游从未这样讲过话,花咏一时脸红更甚,眼睛简直不知道要往哪瞟才好,“你、你。”他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盛少游受够了当正人君子,一把抱起他,笑道:“接新娘子进洞房咯。”
花咏又急又羞,“放、放我下来。”
盛少游大步走到主卧,从善如流地把他的Omega扔到床上。
秀弱的青年人被他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修长的脖子向后仰,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抬起脸,眼神慌乱又迷茫。
“盛先生。”他用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盛少游心咚咚地跳,像个被初恋瞪了一眼,就立即手足无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