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季苍兰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也一眼认出了他。
那人脸色当即一便,一把抓住闻炀的袖子大叫起来:“船上混进了只耗子。”
Interpol的卧底在他们眼里无疑是见不得光,让人恶心的老鼠。
闻炀垂了眼皮朝他抓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立刻有保镖涌上来,情绪激动的男人镇定住。
但那头的混乱还是引起了恐慌。
餐厅里的一小部分食客是买了票上船的游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情很惶惑。
但闻炀身边的都是被他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在混乱中辨听到“国际警察”这个字眼,便想到六年前的那场逮捕,旋即意识到面前这个即将迎来婚礼的男人实则是逃犯的身份。
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但都不约而同地上没有提起。
说老实话,这场婚礼如果不是欗昇发生在封闭性十足的邮轮上,参加的人会减少一半的数量。
没有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和一个身上背负了三十多条指控的逃犯来往,哪怕这个逃犯背后伫立着一个庞大的军工帝国。而且说白一点,他还只是继承人的身份,Caesar并没有退位,Siren在其后虎视眈眈。
气氛瞬间凝固下来,季苍兰在此侧,闻炀在彼侧。
形成了楚河汉界一般的界限,一边是白的,一边是黑的。
融不进去,也不能分割。
无辜的游客被保镖安排送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闻炀身边的叔父立刻就朝这头叫了一声:“Siren,愣着干什么?快到你哥哥这边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Interpol上船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人,成了闯入了猫群的老鼠。
大海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闻迎坐在季苍兰身边没有动,挑衅似的表情,朝他的兄长抬了一侧的眉毛。
闻炀没有搭理他,手臂却排开他们的层层包裹,走到季苍兰身边,单臂揽上他的肩头。语气很沉,也很平静,说:“这是我的未婚夫。”
在此之前,这艘船上除了Leslie和闻迎,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季苍兰明白这时的安静代表了什么,他别开视线,似有所图地盯着地面,不让双方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一块被泡进热水里的肥皂,在沉甸甸的水池中悄无声息地融化。
“你——”
闻炀的叔父怒了怒眉头,气极了,反而笑出来:“我知道Caesar为什么连长子的婚礼都不参加了。”
“让我下船。”
他怒目而视,“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条子嫁进来。”
闻炀松开季苍兰肩头的手臂,垂落在腿旁,牵住他的手。
季苍兰的手只有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带着不大的枪茧,左手没有什么茧子,握在手里很软,也绵滑,像拳着半掌暖玉。
闻炀拇指粗糙地在他手心里摩挲了一下,低低笑了一声。他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我没有征求过你的同意。”
“六年前就是他亲手把你送进去的!你知道国际新闻是怎么写你的,又是怎么猜测我们的吗?Шиников全部的人都因为你一个人被Interpol彻查了一遍,你的通缉令全世界的安全局都有备案,”他的叔父拳了手,怒目而视:“你还想回去待着吗?你这是在身边养了条蛇!你简直是疯了,Elie!”
季苍兰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想抽回手。被闻炀察觉到,抓着他的手蓦地收紧,没有让他挣脱。
“如果你执意如此,就让我下船,你的婚礼不缺我一个人,你也得不到Ш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