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接过了药膏,抹了一点开始涂抹
宋瑾淮看着她有些笨拙地将那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手腕上,直接夺走,而后用指腹揩了点,另一只手轻握着她的手,“连药都涂不好,笨。”
沈昭昭倒也没反驳,只是看着他浓长的眼睫有些微微出神。
一旁的沈听澜看到了这一幕心道不好,虽然宋瑾淮生的俊美出尘,甚至到了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地步,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对于自己的三妹妹来说,这样一个侍卫并不是良配,就算她的父亲是个捐官那也该是门当户对才是。
“三妹妹,我看这吉时也快到了,我们就先过去观礼吧,免得父亲大人过来催我们。”
沈昭昭不知沈听澜为何如此着急,下一瞬,她的手就被牵着往前走,她往身后看去,见远处少年只是捧着药膏神色有些失落地望着她,她倏地笑了起来,用唇语慢慢道:“等会儿找你。”
至此,宋瑾淮那浓墨般的眼眸里又重新绽放了光亮,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沈昭昭被带到喜堂时,她的父亲正穿着一身喜服,宾客朝他敬酒他也高高兴兴地碰杯,只是现在有多高兴,待会儿就有多难过。
祖母以今日身体不适的缘故便没出席,家里也不过是多了个妾室又不是换了主母。
虞氏坐在正堂右侧的梨花木扶手椅上,显然脸色不大好,沈听澜走过去安慰了几句,她的眼底也是尽显疲惫。
不一会儿,有人传唤新娘子到了,那边沈宥贤理了理衣袍,随即就回到了堂上坐在那儿。
妾室进门的第一步就是要喝妾室茶,但茶还没喝呢,外头忽然一片喧哗了起来,沈宥贤站起身,忙问道:“去问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大笑着道:“这不是当年江南最有名的黄鹂姑娘吗?如今竟然还能来高门做妾室,真真是有趣至极。”
原本端着茶的吴氏吓得茶盏都没拿稳,她抬眸去看沈宥贤的脸色发现难看至极,便连忙跪了下来,“还请老爷明鉴,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沈宥贤对着一旁的家丁道:“胡言乱语,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嘿,黄鹂,你原名是叫吴月对吧?你的肩膀上有颗黑痣,大腿上有颗红痣,你认是不认?”矮个男子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周遭宾客也是越看越来劲,这可比等会儿要看的戏曲要精彩多了。
与此同时,沈宥贤的脸色更是由红转黑,变戏法儿似的难看了起来,因为这个矮个男子说的几乎都对。
吴氏抓住沈宥贤的衣摆,慌张无措地解释道:“老爷,不是他说的那样,你要相信我,说不定是——”
沈宥贤看了眼那些看热闹的宾客,这下即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不然他沈家的脸都要给丢光了。
“逐出去,逐出去!一派胡言!”
“诶,别着急啊,我这里可是有她之前用过的肚兜呢!大家要是不相信都可以来看看啊!”说着,他直接踩着凳子然后举着肚兜到处给所有人看。
众人唏嘘不已,吴氏似乎还不愿认罪,“指不定你是从何处偷来的肚兜,在这里胡乱攀咬!”
“是吗?那卖身契呢?”说完,人群中另外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卖身契站了出来。
吴氏面色瞬间白了,这下傻子都明白她真的做过花船娘子了,她还想着就此山鸡变凤凰,日后从沈昭昭那里多拿些嫁妆给沈如宜备好,可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
“不是……这是假的,这肯定是假的,我才没有做过花船娘子,你们滚、滚啊!”吴氏气的眼眶发红,抄起一旁的锦杌上前就要和那个矮个男子打起来,“把他们俩赶出去!”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沈昭昭慢慢悠悠地吃着杏花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