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来谁有胆量跟警察撒谎?
二来她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怎么还懂这些?
我爸拉了拉她的衣服,看起来并不赞同。
谁知素来温和的我妈这次变得不讲理起来:
「这次必须听我的!」
大伯赶忙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明白利害了,还是被我妈吓的。
警车还没进村,老远就听到刺耳的警笛。
我爸妈刚将小婶拉去柴房关起来,此时堂屋只剩下我跟大伯。
大伯没孩子,对我一直很大方,每年压岁钱给得也最多。
也不知道他自首后,能不能争取到缓刑。
「大伯,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大伯眼眶一红,听着警车越来越近,他赶忙抹掉眼泪示意我过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伯脸上看到严肃:
「徐偿,咱家一下出这么多事,你要小心你妈。」
「你妈不是无缘无故嫁到咱徐家的,我无意间看到的,她胳膊上有跟那外村人一样的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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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警方将小婶和大伯带走,我脑海里还是大伯最后留给我的那两句话。
在我印象中,从不知道我妈身上还有文身。
好像无论夏天有多热,她都要穿长袖的麻布衫。
我一直以为我妈是在防晒,可现在想想实在太奇怪了。
村里女人平时没少埋汰我妈,说她傻,没要一分彩礼嫁给我爸。
婚后跟大娘的生活也是天差地别,就看我大娘每年胖三斤的涨幅,我就觉得我妈过得不容易。
所以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我就爱回村里给她争脸,想让她以我为荣。
可无论我成绩有多好,奖金有多高,我妈好像都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开心。
我第一次给她买金项链,她拿着那轻飘飘的坠子,说我浪费钱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气到偷偷问我爸,我到底是不是他俩生的。
我爸还傻呵呵地笑:
「那咋不是呢?你妈当年对俺一见钟情,说什么都要嫁过来。」
「你看看村里谁有你爸这个福气?」
算算时间,我妈好像就是在大伯结婚后不久认识的我爸。
那一桩桩、一件件事好像都被丝线紧紧串联着,看起来密不可分。
我决定先验证下大伯说的是真是假。
眼下是冬天,穿得里三层外三层,非常不方便。
又不能直接问我爸,他连五十块零花钱都藏不住,更别指望他藏事了。
因为这几起案子,警方也不让我们离家太远,要随叫随到接受问询。
最后我想到了镇上的洗浴。
「快过年了,出这么多事,是该洗洗,去晦气。」
「儿子也是为咱们好,家里洗澡多冷啊!」
我爸举双手支持我,少数服从多数,我妈只得跟着去了。
小叔出事,小婶被带走,堂哥一个人在家不行,我爸就将他接到家里,去洗澡自然也要带着他。
镇上新开的洗浴中心地方大,还有自助水果。
当一家人洗完澡换上短袖浴衣在休闲区碰头,我第一时间看向我妈露出的手臂。
干干净净,没有文身。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堂哥在旁边跟小孩玩时被当成人贩子打了。
我爸妈赶忙过去,争执间,小孩他妈揪住我妈的衣服。
我看到她右侧上臂露出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蜿蜒着。
但这也不是文身,大伯肯定是看错了。
好在误会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