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点头哈腰地应了,又故意给他透底,
“那位公子原来说后日会来赎人,现在我家小娘这样了,还不知怎么应对呢。”
她似是抱怨似是发愁,手上却一点不犹豫,说完这话拽着花娘就走,萧頫正要追上去说什么,萧广陵叫住他。
“放心,后日之前,这姑娘安全得很,到时候再说,”他靠着椅背,解决了事又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转而对晏钧道,“中书令啊,我就不送你了,改天找你喝酒……哦对了,这儿赎人的价格可不低,吏部还真是肥的很。”
晏钧道,“再加一个。”
“成交,”萧广陵笑眯眯,他一挥手,把面具丢给晏钧,“不送。”
晏钧将面具收下,走到门口,又忽然站住脚看萧广陵,“你之前说,这面具要求很高,什么意思?”
萧广陵抬起头,一片昏沉灯影里只能瞧见他眼瞳深浓,弯起唇随意地说,“再厉害的工匠也得有模子,面具尤甚,最好的办法是用本人做底模。不过谁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呢?”
晏钧沉沉地望着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推门离开了房间。
萧广陵吐出一口气,终于撑住脸,喃喃道,“儿子,快给你爹揉揉脑袋,疼死了。”
萧頫合上门扇,坐到他身边,“你挑拨晏长策,陛下定要记仇。”
“那个小兔崽子,就许我给他当牛做马,不能报复一下?至于晏长策,早跟你说了,上京哪有什么谦谦君子,都是吃人的虎狼,”
萧广陵嗤笑一声,倒在萧頫腿上,“别废话,快给我按按。”
“少喝点酒就不痛了,”萧頫嘴上说他,倒是很乖地伸出手,轻轻揉着萧广陵的太阳穴,“钱也要到了,什么时候回去?”
萧广陵瞪他,“干什么,白养你这么大,刚拜了官就赶我走。”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营里住,一天天在花楼里喝的烂醉像什么话。”
“你不懂,”萧广陵的发髻完全散了,他掬起一捧捏弄着,“芳溪坊人多口杂,好东西多,拿这些给我们陛下……”
他笑起来,“换一笔大的,带回去给那帮狗崽子发饷……哦对了,你下个月不是要过十八岁生辰?再过两年都能娶妻了,想要点什么,爹给你买。”
萧頫说,“什么都不要,你快睡吧。”
萧广陵举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咕哝着不再啰嗦,靠着萧頫睡了过去。
萧頫垂下眼睫,望着膝上熟睡的萧广陵。无疑,他身上风沙淬炼的锋锐难以忽视,又惯于摆一副浪荡模样,因此旁人往往只会记得他嬉闹笑骂,对于具体长相反而记不清晰。
但剥去那些粗粝的表象,当他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萧广陵其实生得很好看,眉眼柔和漂亮,唇色浅淡,并不显得凶。
萧頫的动作渐渐停下来,少年抬起手指,擦过萧广陵的脸颊,虚虚地沿着鼻梁弧线一划而下,在他的唇珠上方停了半晌。
“你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什么十八岁……”
他轻声笑了一下,最终无声无息地把手指蜷回了掌中,“明明这个生辰过完……我就弱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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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花楼出来便已是亥时,宫门是进不去了,晏钧只能先行回府,只是他满腹思绪,没注意马车挪了位置,随手一摸扑了个空,差点碰翻旁人的一篮鲜花。
“抱歉。”他收回手,颇有些歉意。
南楚人善于商贸,上京作为都城更加热闹,勾栏瓦肆能一直开到天明,此时街上还有不少小贩在兜售商品,晏钧碰到的这姑娘亦然,她捧着一只竹篮,手臂上还挎着一只,里面剩了不少茉莉紫薇,还有几只嫩生生的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