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但凡他们对着报社漏一嘴“那两个诺奖得主跑日本杀人呐,其中一个还有日本血统哩,她妈妈13岁就被日本人抢走凌辱”,那事儿就会变得很糟心了,岂有如今洛花帮忙一起打掩护来得快活?
洛花帮忙望风,却见那戴着口罩的高挑青年虽是一身和服,却浑身清寂,站在廊下望雪,其清正之貌融入染血的雪景中,真是再美不过。
室内,知惠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卸掉了一只手的佐久间大泽,终于缓缓摘下了面具。
佐久间大泽也有枭雄之态,虽然在方才的剑术比拼中输给了这名女杀手,却依然保持冷静,反倒是佐久间莲更加不堪,正缩在一边惨叫着,不见狎玩艺伎时的肆意之态。
当佐久间大泽看到的知惠的脸时,他竟是仰头大笑起来。
“是你,竟然是你,竟然是你!”他惊喜地用剩余的手指着知惠,不顾伤口鲜血淋漓,“你和你妈妈真像,我早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的!你是我的孩子啊!”
“什么?”佐久间莲不敢置信地看着知惠,看到那张熟悉的、他曾仰望又嫉妒的看过的诺奖得主洪知惠的脸。
洪知惠不是中国人吗?他怎么会是父亲和那个朝国贱人生的野种!
知惠歪了歪头:“我没有父亲。”
佐久间大泽的神情染上一丝疯狂:“你有,没有父亲就不会有孩子,我是你的父亲!是我给了你勇气和智慧,你的母亲给你美貌,是我们一同创造了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知惠轻蔑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否认:“拥有勇气和智慧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我的全部都来自她,是她给与了我奇迹般的生命,而你们佐久间家能养出的最好的女人就是佐久间紫,而紫是靠我才蜕变的。”
“我是母亲孕育的来取你性命的修罗,你这一生只能从我这里得到彻底的死亡。”
知惠举起了胁差:“而你和你的血脉,什么都留不下。”
说着,她用力劈了下去。
曾经将母亲折磨得痛苦不已的男人,死起来却这么容易。
知惠握住胁差,往后一抽,人体自身的血压带着血液溅到墙上,她侧身避开,面上还是多了几滴血珠。
她轻笑一声:“所以我从来不怕任何男人,因为无论是什么性别,杀的时候,只要对准心脏就可以了。”
说完,她又看向了佐久间莲,在对方恐惧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举起利刃。
等知惠走出那间和室,秦追用手帕沾了茶水给她擦拭脸和脖颈:“出去的时候要加件外套遮一下你这身血。”
知惠乖巧地仰着头,眼角瞥到四条秀夫:“没杀吗?”
秦追回道:“这是你的学生的未婚夫,怎么处理也看你。”他是来帮妹妹忙的,不是来替妹妹拿主意的。
知惠哦了一声,把胁差提起来,将昏迷的四条秀夫翻成趴着的姿势,对准他的脑干捅了下去,搅了搅。
搅完以后,她用四条秀夫的衣服擦了擦胁差,穿上洛花找来的外套,和他们一起离开已经变得寂静一片的庭院。
午夜的风雪越发大了,知惠缩在衣服里,吐出一口白气,就像是将沉在心底的那口郁气也一起吐出去一样,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切恩怨都可以随着死亡消逝,从今以后,当她再想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时候,就再也不用心头被那丝愧疚折磨了。
她解脱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佐久间紫来说就像是一场浩大的风暴,她的伯父、堂兄以及未婚夫死在了一个隐蔽的庭院里,报案的却是一群从昏迷中苏醒后被满是鲜血的现场吓得惊慌失措、险些再次晕过去的艺伎。
这实在是很不体面,简直能让所有人提起这件事时都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