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个桦木雕的小老虎:“好侄儿,长得真好,弟妹也是一表人才。”
这赛掌柜不愧是在打仗的地方做生意依然能保住一身肥肉的人,心思极细,只看了郎追一眼,就猜出他的生肖是虎。
既是郎善彦这门老亲来了,赛音察浑将店门一关,领着他们去了后院:“老弟曾叫商队来寻我们?唉,仗打得最火热那阵,哥哥带着一家避山里去了,两边许是就这么错过了。”
郎善彦道:“原是山中谙达相助,那我们该好好谢他,正好此次我想上山一趟,我特意带了一包袱糖。”
秦简将一个包裹举起,这是他们在京城就买好的高品质白糖,能保质一年半,因而带到了呼玛尔这里也没有坏。
赛音察浑道:“这可是重礼了。”
赛掌柜今年四十来岁,有一个和他一样胖墩墩的妻子,一子一女,儿子已经十三岁,叫戴鹏,女儿九岁,叫布耶楚克,听说他们两口子早年成亲十年不孕,是郎善彦给治好的。
郎追看了一眼赛夫人,他看过郎善彦过往积攒的病例,这位赛夫人早年有闭经症状,加上她毛发旺盛,曾长痤疮,疑似多囊卵巢综合征,不过郎善彦当年是按照治疗肾气不足的方式给赛夫人治,搭配减肥用的汤药,让赛夫人瘦了整整二十斤,才把经期给调规律的。
两个男人叙旧间,赛夫人点了小炉子,将汤锅往上面一架,切了肉和菜、备了面条来让他们吃,赛掌柜兴致极浓,还翻出了一壶酒来。
秦简也和赛夫人说着话,了解着此地的风俗人情。
郎追只能埋头吃面条,吸溜,吸溜,碗里突然多了一块涮羊肉,他顺着筷子伸来的方向,就看到戴鹏又从锅里夹了一筷子肉给妹妹布耶楚克。
赛音察浑道:“你要入山里去?那也行,我也想着在天冷之前背粮食油盐进山,和谙达他们做完生意,大家都好过冬,呼玛尔这边太靠北,别看现在外头是艳阳天,再过一个月,说冷就冷了。”
郎善彦道:“能快些安排就好,我研究一种新药,就差最后一味药材,要去山里找。”
两人当下约好,明天做准备,后天就进山。
“寅寅,你和阿玛一起去。”
郎追捧着汤碗,想到马上就要亲眼看到大兴安岭,爽快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鄂温克族会制作桦皮制作许多器具,包括桦皮船,桦皮篓,桦皮碗,并用桦皮搭建希楞柱(他们住的建筑),也会用打到的猎物的骨头做些饰品,赛掌柜是收山货的商人,常与鄂温克族打交道,因而会有桦皮篓和兽骨扳指等器具。——出自53年纪录片《鄂伦春族》
第25章
梦境
十月的大兴安岭正处于肥硕的季节,夏季余温未散,这里依然算得上温暖,许多植物也遵循着秋季结果实的规律,开始繁衍后代。
郎善彦骑马进了山林,郎追就坐在他前面,已能嗅到果实落地腐烂发出的甜香,载着他们的红马粗糙的鬃毛梳得极顺,用布条绑了几根麻花辫,这是布耶楚克借给他们的马。
矮胖的赛音察浑骑着一匹强壮的黑马,熟练地在林中穿梭。
戴鹏骑着另一匹小黑马跟着,两父子都背了猎|枪,据说是为了防山中猛兽。
戴鹏说起去年的事:“冬日还好,黑瞎子都睡觉去了,秋季正是他们攒膘的时候,一个个到处找东西吃,人要是遇见了,手里没杆枪,会死得很惨。”
赛音察浑唏嘘着:“去年就有商队的人在山里走丢,找到的时候还有气,但是已被熊开膛剖腹,连内脏都被吃了一部分,太惨了,兄弟们只能把熊毙了给他陪葬。”
郎追听说过熊喜欢吃活物,但他只听过鳄鱼吃人,没听过熊吃人,想起自己一身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