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一步一步地计划着,也一边空虚难过着——她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尤其是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戴孝期,她谁也不想理,刘正阳也不理,总是一个人静静地抱住膝盖发呆,偶尔哭泣,想着:我好无助。
也是时候该坚强、独立了。她的前半生是那么不光彩,总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从平凡到攀上高枝,过上富庶的生活,再跌倒在原地,一无所有,就连家人也离她而去了......
她悲伤地对刘正阳说:“我快奔溃了,太多事让我接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冷静,让我一个人慢慢熬过去吧。”
于是刘正阳也没找她了。
他算起来挽留过她两次,一次是“你回来住吧”,另一次是“你跟住我吧”。然而后者比前者强烈得多。林觅晓得,他是怜悯她了。
她在他眼皮底下刚走开,灾难便降临了,还是这种失去至亲的痛,他能理解,于是排山倒海般产生保护欲。
其实男人的怜悯对女人来说是可以受用很久的,有了怜悯就有恩宠,会心疼,会着急,挂念着她。她发现他的怜悯还不算晚,但她没法一下子从伤痛中又跳回到从前小心翼翼伺候他的状态,她只能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总之,她在想念刘正阳。
刘正阳今年的春节过得也不太好。
除夕夜里,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刘父,小刘太太,有他在内的三兄妹(刘妙龄不在),每年如此。今年却因他打了一次刘正昆而使氛围变得尴尬,刘正昆与他的关系大不如前了,小刘太向来怕他,敬他,在餐桌上也只得左顾右盼,打量着大家的脸色,刘妙曼低头喝汤,也不敢乱说些什么,唯有刘父在兴致高涨地想要努力撺掇一家人的关系,让女佣上了果酒,说让大家都喝一杯!
刘正阳肝不好,不多饮酒,放下碗筷就说:“胃不舒服,你们喝吧。”
他的脾气打小就冲,刘父念在他母亲走得早,对他是百般谦让。察觉大儿子最近心情不好了,刘父也只得在背后问正昆两兄妹,“你们大哥怎么了?”
刘妙曼叹了一口气说:“他不是在鲸山有一个情人吗?对方妈妈过世了,还在老家没回来......”
刘父凝思,“是上次我在医院见到的那个?”
刘妙曼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