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她的性格。

    尽管她偶尔会打趣江颜和杭案的感情生活，但听到江颜想在孩子上户口时写上杭案名字时还是不免惊讶。

    她以为江颜会自己照顾这个孩子，毕竟十九岁的男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用说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直到江颜肚子显怀的时候，她终于理解了原因。

    知道真相的时候，她的担忧明显多于杭案：“杭案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残忍，你真的能够确保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吗？一颗黑了的心是不会变白的。你陷得太深，最后可能连自己都被影响了。”

    “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影响的，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善良最终能战胜邪恶呢？”

    江颜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和这个孩子的存在都是最好的证明。

    父母亲隐瞒得很好，但其实她很小的时候就猜到了，父亲的精神病偶尔会发作，每次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允许母亲进入看望，如果她不小心撞见了，父亲会强忍着痛苦，用正常的神态和语气跟她说话。

    她继承了母亲的天赋，最终也走上了心理医生这条路，小时候母亲经常担心她会遗传父亲的精神病，但庆幸的是，她是一个正常的人。

    中考毕业的时候，有几天父亲不在，母亲把他们的爱情故事告诉她，母亲在遇到父亲的时候，其实心理状态已经不太对，心理医生最终也变成了精神病患者，他们相互治愈对方，支撑了对方十几年。

    母亲去世前留给她一句话：“颜颜，爱的范围是很大的，爱一个人也是爱，爱所有人也是爱。你要先学会爱自己，再爱别人。”

    她始终相信，坏的人都是有原因的，可以感化。

    人没有弱点的时候毫无顾忌，所以无恶不作，一旦有了牵挂，就不一样了。

    白可今态度大变：“他现在喜欢你，可以顺着你，以后呢？男人的爱持续不了多久的，失去兴趣以后，你在他眼里和其他人就没区别了。”

    江颜笑笑：“所以就让他的兴趣一直保持下去吧。我的父亲比他凶恶得多，母亲能做到的事情，我会比她做得更好。”

    ***

    暑假的时候，带杭案的老师想让他多留校一段时间，杭案拒绝了，买了最早的飞机票回家。

    江颜的肚子不算很大，平时穿宽松的衣服看不太出来，穿紧身衣曲线特别明显。她孕期的反应比较小，正常上下班。

    杭案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江颜还在医院上班，查完房回到办公室，杭案已经在里面坐着等了。

    “姐姐……”

    江颜瞥了眼地上的黑色大皮箱：“刚放假吗？”

    杭案点点头：“嗯。”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杭案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菜回来，进入厨房做饭菜。

    江颜站在厨房门口看他，恍惚间觉得两人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吃饭的时候，江颜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佛珠，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江颜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脖子上戴的那块小玉佩，听母亲说是找寺庙的僧人开过光的。

    父亲怕影响到她，特意佩戴玉佩消除孽障。

    杭案佩戴佛珠的原因无从得知，不过他要是有心佩戴，总归是一种进步。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杭案拿过遥控器，在网上找了部二十几年前的动画片。

    看着电视的画质和台词，江颜眼皮跳了跳：“你现在都喜欢看这种类型的动画片吗？”

    她记得他高二那会课间看爱情片，审美有点……

    杭案低头凝视她的肚子：“胎教很重要，看动画片可以从小培养孩子的审美。”

    江颜微微惊讶，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