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如点头，心里默念——再见。

    再见的这一天就是初选当天。

    许如久违地穿了一件红色的比赛服。衬得她肤白如雪，乌发浓密，似水中惊鸿一现的塞壬之女。

    许如有点不自在穿这么显眼的颜色，但是为了歌曲，也为了和歌曲显得般配，只能这么穿。搭配师说这样会更好看。

    同时也是妈妈亲自挑选的。从德国私人设计师那里设计了一整套首饰来配这件衣服。

    一般来说为了运动员的安全着想，赛场上一般是不允许佩戴首饰的。但是许女士为了让许如出彩一些，还是联系好了最好的高档奢侈品珠宝设计师，用极轻的材料做了项链，然后把颗颗分明的钻紧紧贴在许如的肌肤上。

    为了防止跳跃的时候砸到许如的脸，影响了动作的加分。

    包括这套衣服，据说是妈妈最喜欢的款式。年轻时候在欧洲的橱窗就一眼爱上。

    这次比赛之前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许如穿着这件衣服好好表现，许如看着许女士眼里的火焰只觉得心寒和膈应，自己女儿生病自残忙着开会，一个小小的初选反倒能让大忙人亲自莅临观看。

    做妆发时许如就被迫听着刘助理说联系那位私人定制大师费了多少的功夫，听得感觉脑子嗡嗡叫。

    但是即便如此，穿着这些华丽的装备，许如能感受到的也只有极为强烈的不自在。

    她宁愿穿上廉价的比赛服，只要是自己挑选的就好。这套衣服虽美虽精致，但看着镜子里麻木的自己，许如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芭比娃娃。被打扮得再怎么光鲜亮丽，庆祝的都是主人的思想与愿望，而不是她自己发自内心想要去做的什么事。

    音乐声响起，轮到许如了，她抽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的顺序，是在前面的位置。

    打分的惯例在这种专业的严肃比赛里也是同样的。越是前面越是不容易获得高分，评委会对后面的表演者抱有更大的期待，对前面的孩子们就会适当地进行压分。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压分也算不了什么。

    许如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分钟。她在观战区的SVIP的位置，也就是教练们在的位置，看到了姜意的身影。

    姜意对着她点了点头，视作鼓励，许如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又转头看着选手区，陈绵绵在那里，她今天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比赛服。可爱，有活力，十分适合她。

    比赛现场人太多，许如看到她有好几次都想凑到自己身边和自己打招呼，但是因为各种忙碌与人群拥挤的原因，最终还是没能挤到自己身边。

    看着她满含笑意的鼓励的双眸，许如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一边都柔软地坍塌了。

    真的非常可爱。

    许如想象过自己可能会拥有一个孩子，一定是个女孩。如果她长大了，那么一定就是绵绵的这种样子。

    脸上带着一点可爱的婴儿肥，永远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爱女儿永远会胜利。

    陈绵绵是她第一个真实意义上的好朋友，让她体会到了纯粹热烈的友谊和短暂的被爱的感觉。许如觉得陈绵绵不管和谁交往，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又或者做家人，一定都会让人感到舒适和开心。她就是这样的人，和她相处永远没有太多的烦恼。

    许如的心就这样被安抚，平静了下来，她听到广播在叫她的号码。陈绵绵抽到了比较后面的号，陈绵绵对她点了点头，许如回了她一个舒心的笑容。

    陈绵绵眼睛里面的担心也终于暂停了一下，冲她最后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许如昂首，滑到冰面上做了一个起势，音乐声缓缓响起。她通过这些天的训练恢复了肌肉记忆，身体的柔软度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