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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坐着,眼里略显惊慌,嘴角却翘得高高的,将两颊牵动得十分喜庆,一手攥着红袄子,一手拉着一旁的宋十九。

    宋十九放松地跨坐在木椅扶手上,笑得春风拂面,意气动人。

    李十一的眼帘缓慢地开闭,食指指腹自照片上宋十九的肩膀处抚摸下来,停到她与春萍交握的手上。

    她的神情不同以往,宋十九敏锐地敛了三分笑,将眼神落在李十一的指端,又兜兜转转地勾上来,仍旧是弯着眼角,说:“我总在想,为何她待我比旁人亲近三分,我亦对她一见如故,今日方知有这样的缘分。”

    慨叹的语气不大明显,听起来似一个试探。

    李十一直起肩膀,将她的手握住,在掌心儿里攥了攥,一会子才应道:“十九。”

    宋十九的眸光凝住,定定看着她。

    西洋时钟咯哒咯哒,划船似地前进,将水面的波涛越搅越大。

    李十一听着井然有序的秒针,将五指同宋十九的交缠,二人的掌根贴合着立起来,她的眼神也进退两难地立了起来。

    她对宋十九平淡而温柔地说:“将她送回去罢。”

    作者有话说:

    《滕王阁序》: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第95章

    但与先生阖玉棺(六)

    秒针窸窸窣窣地转,钻进宋十九的耳朵里,催促似的,令她的张口成了一种压力。

    她望着李十一,仍旧是清风浮月一杆细竹,亭亭玉立的,似兵荒马乱里干净的孤本。泰山府君也好,问棺先生也罢,其实她从来就是这么好看,当初是怎样觉得她似个妖女的呢?她不大想得起来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被装进墨守成规的套子里。唯独这一刻,她感到刻板的钟表跑进了脑子里,叠在一处的秒针和时针分离,“嘣”一声弹响,像某种结束时奏响的哀音。

    她卷翘的睫毛也如表针一样,缠绵地交合,又果断地分开。她问李十一:“为什么呢?”

    好似问的是为什么要将春萍送回去,又好似在询问李十一,为什么同她想的不一样。

    李十一低着头,不晓得是个子高,还是习惯性地回避,她总是将沾染情绪的眼睛隐藏在阴影里,停了一会子才道:“万物生死,自有时序,我教过你。”

    人之命盘,如同这兢兢业业的指针,齿轮严丝合缝地转出规矩,由不得谁勤勉地快一秒,或是懒怠地拖一秒。

    宋十九同李十一贴合的手心微微出汗,声音平铺直叙:“送她回去,送回战乱里?”

    李十一看进宋十九的眼里,温声同她说:“她不属于这里。你瞧见了,她不能见生人,每回起的烧便是反噬。你若要强留下,她往后将承受更多。”

    “我能护住她。”宋十九喉头一咽,低头瞧相片。

    她不习惯同李十一争论,心里似被磨砂石来回剐蹭,钝钝地提不起兴致来。

    “还有将来,”李十一解释,“十余年后的活人猝然消失,势必扰乱所有与她有过交集的命书,一乱十,十乱百,百乱千,恐怕会引起难以估量的后果。”

    “还有比战乱更糟糕的后果么?”宋十九反问,“烽火连天,民不聊生,人间炼狱,生灵涂炭。”

    “即便是乱了命书,你又怎知,乱得是好是坏呢?”

    李十一阖了阖双眼,微微偏头看着她,目光里掩藏不住的凉意铺散开来,令宋十九掌心的汗迅速风干。

    是坏,她知道。

    宋十九如梦初醒,站在她面前的是掌生死铺命书的万魂之主,气定神闲地将宋十九的执拗衬成一个天真的笑话。

    宋十九生出了难以言喻的错觉,仿佛此刻与她对峙的不是平等温和的爱人,而是从前执着灯打桥上过,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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