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手的时候，应闻道注意到她两手空空。</p>

    应闻道不由放松下来。</p>

    且不说月夕压根就没带剑，就算她带了，两人的修为都是筑基后期，打起来也是五五开。</p>

    更何况，月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圣母，怎么可能对他动手？</p>

    他在心底暗暗嘲笑自己，这种毫无来由的警惕实在多余。</p>

    只是，当他走进房间，环顾四周，心底那种突兀的古怪感再一次冒了出来。</p>

    “……你把俸禄放在这里？”</p>

    这里看起来是杂物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地板、窗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p>

    月夕真的把俸禄放在这里？</p>

    他转身，正看见月夕把门关上。</p>

    他心底的警惕在这一刻升到了顶峰：“你要干什么？！”</p>

    “没有要干什么哦。”</p>

    月夕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p>

    哒、哒、哒。</p>

    每一步，都踩在应闻道的心跳上，也带动他的心跳急促起来。</p>

    眼看月夕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右手暗暗按上了剑鞘。</p>

    三步。</p>

    两步。</p>

    一步。</p>

    应闻道心跳如擂鼓，正要拔剑——</p>

    却见月夕径直越过了他，走向他身后的柜子。</p>

    披着长发的纤细少女踮起脚，从柜子上层取下一个铁盒。</p>

    她把盒子递给他。</p>

    月夕的声音有些沮丧：“……其实，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因为我不想让大家讨厌我。”</p>

    一阵穿堂风掠过，冷得他打了个颤。</p>

    此时已是黄昏，光线一点点沉下来，风声呼啸着刮过树林，天地间昏暗一片。</p>

    修仙之人目力极好，应闻道清楚地看见，面前的少女似乎有些沮丧，脸上却挂着温柔至极的笑，分外割裂，以至于她的笑脸像是一张人皮面具。</p>

    应闻道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要往门口跑。</p>

    在他身后，传来少女最后轻到近乎于无的呢喃——</p>

    “所以……”</p>

    “为什么要杀我呢？”</p>

    最后一缕光线透过窗棂照进来，少女站在窗的右前方，半边侧脸在余晖下，另一半隐在黑暗中，狂风卷起她的长发，美得惊心动魄。</p>

    月夕对禁语的默念已经达到尾声。</p>

    下一秒，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天地被黑暗笼罩。</p>

    天地寂静。</p>

    月夕感觉到充沛的力量奔流过她的四经五脉。</p>

    她抬起手，往应闻道的方向虚虚一握。</p>

    一股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量席卷而来，应闻道拔剑的动作一僵——</p>

    他动不了了。</p>

    少女歪了歪头：“咦，成功了。”</p>

    应闻道感觉四肢不再受自己控制，而被一股力量控制着。</p>

    眼前的少女似乎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p>

    她操控他的手肘向后翻，“咔”地一声硬生生被掰断了，摆弄出古怪的姿势。</p>

    就像天真懵懂的小孩摆弄着自己的玩具，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在意玩具会不会被弄坏。</p>

    因为——</p>

    玩坏了，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