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熟读诗书，确实如此。”吴嬷嬷频频点头。</p>

    她和刘嬷嬷二人都是负责在宫中教宫人规矩的，不少贵人都难以在第一次时将这个问题回答对，都只能够停留在情爱表情，就像方才二小姐最初回答那般。</p>

    但萧清宁向来不学无术，在京城贵女中无甚名，没想到倒是能回答中。</p>

    吴嬷嬷不由得佩服起来，相信传闻有误，定是萧清宁不常出门的缘故。</p>

    “二位小姐，为何自古不可荒废诗书礼乐？”吴嬷嬷又问。</p>

    这种问题，萧柔嘉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只能痴痴傻傻坐在一旁，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见此，萧清宁便只得又抢答了。</p>

    “习诗书乃是为了明白其中做人的道理，男子可忠君报国，女子不做睁眼瞎。礼乐在六艺中虽排在诗书之后，但并不说明礼乐不重要。”</p>

    “相反的是，自古礼乐便和诗书绑在一块。《诗大序》还云，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p>

    “如此可见诗书礼乐的重要性，怎可荒废？”</p>

    话音落下，萧柔嘉便不满起来了：“哪里有姐姐说的这般深奥？不学诗书，能有什么前程？如今宫中和民间都有优人，大儒学礼乐不过是为了显摆自己会得多。”</p>

    “二小姐慎言！”</p>

    刘嬷嬷吓坏了，从精致的红木椅上站起来，“二小姐向来懂礼，怎地今日处处顶撞自己的长姐？”</p>

    “嬷嬷且慢，不知方才小女说的可对？”</p>

    眼看着萧柔嘉就要被罚了，萧清宁可不想被她连累，忙拦住刘嬷嬷，问起方才自己的回答来。</p>

    刘嬷嬷深吸一口气，又换上了往日的平和笑容：“大小姐说得甚对，那老身来问一个，若能答对，今日的课便到这吧。”</p>

    她已经看出自己那个老姐姐，已经忍无可忍了。</p>

    堂堂相府，家教如此不严谨，家门不幸。</p>

    “正如二小姐所言，如今宫中和民间皆有专门学习礼乐的优人，那为何世家大族的公子和小姐们还要学习呢？”</p>

    这个问题一来，屋内人一片寂静。</p>

    萧柔嘉本就答不上，此时看萧清宁也答不上来，自然是要得意得很，扬起她那已经有两层肉的下巴，就等着看萧清宁的好戏。</p>

    “回嬷嬷，既然有了优人，想必不是让公子和小姐们都像他们那般精，而是要广，以达到修身养性之效。”</p>

    思量片刻，萧清宁才总算相处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答案。</p>

    “大小姐对诗书礼乐有如此见解，日后才不至于迷失了自己的心，老身可安心了。”</p>

    刘嬷嬷的面容可谓一片慈祥，示意萧清宁可以下课了。</p>

    见此，萧清宁起身时还不忘朝萧柔嘉挤挤眼。</p>

    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p>

    萧柔嘉的手都要把桌面抓烂了。</p>

    “今日一见，可知二小姐诗书礼乐不通，老身留二小姐下来再教导片刻，二小姐可愿？”吴嬷嬷问。</p>

    “愿。”萧柔嘉哪里敢不愿，只能低声回答。</p>

    萧清宁并未走远，让扶柳拿了她新调制的茶来，躲在旁边听墙角呢。</p>

    “二小姐，你如何不识字？！”</p>

    “二小姐，你不识字便罢了，怎地连插花这等雅事也不习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