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悄然无声(妈妈仍然和查特菲尔德夫人或汉密尔顿夫人说着什么,红光满面,微笑怡人,非常轻柔地用她那只空闲的手托住电话,含蓄地否认了那些有趣的流言蜚语,什么闲话,或是房客,小声地秘谈著,好象她这个轮廓分明的妇人在面对面的交谈中从来没这样过)。如此看来我的性感少女根本不在家中!快走!我想的是一个光彩夺目的编织物变成了一个陈旧而灰暗的陷阱,房子空了,死了。刚想到此,我半开的门外便传来洛丽塔温和甜美的笑声,quot;别告诉母亲,我把你的蒸肉都吃了。quot;当我飞跑出屋;她已经无影无踪。洛丽塔,你在哪儿?只有我的女主人为我精心做的、准备端给我的早餐盘在无力地对我送来秋波。劳拉,洛丽塔!
星期二。云雾又一次妨碍了在那个难以涉足的湖上举行的野餐。这是quot;命运quot;的安排吗?昨天我对镜试穿了一件新泳装。
星期三。午后,黑兹太太(穿一双普通鞋,裁缝做的裙子)说她要开车进城,为朋友的朋友买份礼品,并问我是否也愿一同前往,因为相信我对毛织品质地和香水鉴赏力那么高。quot;挑你最喜欢的诱惑物,quot;她低声道。亨伯特,这个搞过香水买卖的人,还能怎么样?她已把我逼置前门廊和小车之间的拐角里。当我费力地蜷起高大身躯爬进去,仍在绝望地设计逃跑方法),她催道:quot;快。quot;于是启动了引擎,对着前边一辆转来倒去的大卡车文雅地骂了几句,那车上载的是给残废的老奥泊西特的一架新牌子轮椅,就在这时,从客厅窗口传来我的洛丽塔尖利的叫声:quot;你!你们到哪儿去?我也去!等等!quot;别理她,quot;黑兹太太叫道(按动了马达);我公正的司机啊呀一声;洛已经在拽我这边的车门。quot;这简真让人不能容忍,quot;黑兹太太说;但洛已经挤了进来,欢乐地抖着。quot;挪挪你的屁股,quot;洛说。quot;洛!quot;黑兹大叫(斜眼瞅我,希望我能给她点儿颜色)。quot;当心,quot;小汽车向前驶出去,她猛地向后一撞,我也向后一撞(不是第一次)。quot;这让人不能容忍,quot;黑兹说着粗暴地挂上第二档。quot;小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又这么拧。她知道她这会儿不受欢迎,她需要去洗澡。
我的膝盖紧顶着那孩子的蓝色仔裤。她赤着脚;脚指甲上还留着桃红色蔻丹,大脚指上还有一小块胶布;上帝,那时为了亲吻,我还有什么不能奉献的呢?那就是一双骨胳精美、脚指细长、猿猴摸样的脚呵!突然间她的手滑进我的手心,我们的女监护没有看见,一路上,我紧握住她小巧炽烈的手掌摩挲着,直到商店。司机马林式的鼻翼闪着光,已经放射出或已经烧尽了它们的每分油脂,她则一直忧雅地进行着关于地方交通情况的独白,我只能从侧面看她一颦一笑,眨眨睫毛,在心里祈祷我们永远不到要达那家商店,但我们还是到了。
我没什么别的可记了,除了,第一:回家的路上,大黑兹将小黑兹放在我们的后边;第二:那女人决定为她自己比例匀称的双耳留下quot;亨伯特的选择quot;。
星期四。我们为这个月热情的开始付出了冰雹和风暴。
在一卷《青年百科》里,我看到一张薄纸,上面有小孩子用铅笔描画的美国地图,纸的另一面,正对着弗罗里达和墨西哥湾,有一行油印的姓名表,显然,是她在拉姆期代尔学校的那个班。那是一首诗,我已记在心里。
一首诗,一首诗,千真万确!在这姓名独特的荫凉地发现这个quot;多洛雷斯·黑兹quot;(她!)是多么奇妙和甜蜜;两朵玫瑰前拥后推--象一位美丽的公主置身在两个忠诚的宫女之间。我努力想分析在那么多其它名字中这名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