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车,另一个掏着纸袋里的东西吃着,两个人都用她们阳光般伶俐的嗓音有说有笑。莱期利,老奥泊西特小组的园工兼司机,一个非常和蔼健壮的黑人,从远处朝我咧嘴笑着大叫,又叫,还用手势加以注释,说我今天真是精神焕发了。邻家富有的旧货商的那条蠢狗正在追一辆蓝色轿车--不是夏洛特的。两个小姑娘中那个更漂亮点儿的(是玛贝尔,我想)穿着短裤和窄窄的一条胸衣,头发亮闪闪的--一个性感少女,牡羊神所造!
--又跑回马路,揉皱了纸袋,然后躲在亨伯特夫妇住处边界的这位quot;绿山羊quot;后面。一辆驿站马车突然从街头的树荫下走了出来,在绿影折断以前,车顶还牵住了一些;然后那车竞象痴子一样打起转,汗流浃背的车夫用左手抵住车顶,旧货商的狗在一边流泪,一刹那微笑的停顿--随即我胸中一阵跳动,望见quot;蓝轿车quot;归来。我看见它驶下坡,消失在房屋拐角后面。我只瞥见到她平静而苍白的侧面。我想,直到她上楼也不会知道我是否已然离去。一分钟以后她从洛屋里的窗口朝下俯望,脸上是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我于是全速跑上楼,想在她离开以前到达那里。
当新娘是寡妇,新郎是鳏夫;当前者在quot;我们伟大的小城quot;居住不到两年,后者则不满一月;当光生只盼一切倒楣事越快越好地结束,夫人又带着宽容的微笑屈服了;那么,我的读者,婚礼一般说来就是一件quot;静悄悄quot;的喜事。新娘可能会省却桔花的皇冠,安心她的指尖罩,也不会在一本祈祷书中带上一枝白兰。新娘的小女儿或许能为亨与亨的结合仪式添加一笔生动的朱红色,但我知道我不敢对被迫于困境的洛丽塔过于温柔因此同意此时不值得把那孩子从她衷爱的Q营地拉走。
我的自命多情又孤独的夏洛特在日常生活中却又颇爱交际。另外,我还发现她尽管本能控制自己的心或眼泪,倒是位很有自信的女人。她刚刚作上了我的夫人(她的quot;急切又神经紧张的爱人quot;--一位英勇的爱人!--虽然服用了兴奋剂仍然有些初期的困难,但对此,他用他旧时代甜言蜜意的浪漫温柔充足地补偿了她)好人夏洛特便问起我与上帝的关系。我本可以回答说我的思想很开放;但结果却说---将我的敬意献给了一套虔诚的陈词滥调--我骂信主宰宇宙的神灵。她低头看她的指甲,又问我家里是否有什么奇异的血统。
我反问她,如果我父亲的外祖父是,比如说,土耳其人,她是否还要和我结婚。她说这倒无所谓;不过,一旦她发现我根本不信仰quot;我们的基督上帝quot;,她就要自杀。她说得那么严肃,使我不寒而栗。就在那时我知道,她是个根有信仰的女人。
噢,她确是非常有教养的:每次在她流畅的谈话中稍有停顿,每次把quot;xin封quot;读作quot;xia封quot;,她都要说quot;请原谅quot;;无论何时与她的女友交谈都称我为亨伯特先生。我想如果我拖着一束迷人的光进入公众圈,定会令她欣喜异常。结婚那天,对我的一小段采访在拉姆斯代尔《日报》的quot;社会栏quot;上登了出来,还附有夏洛特的玉照,一只眉毛挑起来,名字还拼错了(quot;黑兹尔quot;)。尽管有这等尴尬事,这种大出风头还是使她振奋不已---我也因难堪的快乐而摇头晃脑了。夏洛待开始热衷干教会事务,又设法结识了洛的同学中比较出色的母亲,近二十个月来,她已经成为-名即使不是卓著的,至少也是值得接受的公民;但在此之前她从未出现在激动人心的专栏中,是我,埃德加,亨·亨伯特先生(我加上埃德加只为了装装样子),quot;作家兼探险家quot;,才使她扬名。麦库的兄弟问我曾写过什么。不管我告诉他什么,登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