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ot;工作床quot;,-早就变成萦绕我心头的那张沙发了,夏洛特从我们同居起就提醒我,那屋子该改成标准的quot;作家私室quot;。quot;英国事件quot;的两天后,我正坐在一张崭新又舒适的椅子里,膝上放着一大卷书,夏洛特用无名指敲门,悠悠地走了进来。她的姿态和我的洛丽塔多么不同,过去当她穿着脏乎乎的蓝仔裤来看我时,总是浑身散发出性感少女的留香;她衬衣最底下的扣子还总是开着,令人害怕又让人发狂,有股隐隐的邪恶。不过,让我告诉你们。在小黑兹的粗鲁无礼和大黑兹的泰然自若能背后,均流动着娇羞的气质,它们味道相同,低低的声音相同。一位伟大的法国医生曾对我父亲说过,在近亲中,最微弱的胃响quot;声音quot;也相同。
夏洛特就这么踱了进来。她觉得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对劲。昨天以及昨天的昨天的晚上我们刚上床就假装睡熟,天亮才醒来。
她温柔地问我她是否quot;打搅了quot;。
quot;这会儿不,quot;我说,把《少女百科》第三卷翻开,查看一幅被绘制人称作quot;臀界quot;的画。
夏洛特走到有一个抽屉的仿桃花心木公桌子边。她把手放在上边,小桌子很难看,毫无疑问,可并不碍她的事。
quot;我总想问问你,quot;她说(象是谈生意,一点也不卖俏),quot;这东西干吗锁?你这屋还要它么?样子真蠢极了。quot;
quot;别管它,quot;我说。我正在quot;期堪的那维亚野营quot;。
quot;有钥匙么?quot;quot;藏起来了。quot;
quot;噢,亨……quot;
quot;锁着情书呢。quot;
她给了我-副受伤雌鹿的目光,这使我很气恼,而后,她不知我是否很认真,也不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就又呆站着了。我慢慢看过几页(校园、加拿大、小型照相机、糖果),她出神地望着破璃,用杏黄加玫瑰色的尖利指甲敲打它。
这会儿(我看到quot;乘独木舟quot;和quot;北美野鸭quot;了),她挪到我的椅子边,就势重重地落坐在扶手上,用我第一任妻子惯用的香水的气味立刻将我淹没。quot;阁下愿意在这儿过秋天吗?quot;她问时,小拇指指着一个守旧的quot;东方州quot;的一幅秋景。quot;为什么?quot;(非常清晰又馒悠悠)。她耸耸肩。(没准哈罗德过去总是那时候去度假。开放的季节,条件反射到她那儿。)quot;我想我知道那是哪儿,quot;她说,手仍指着。quot;我记得一家旅馆,着魔猎人,很古怪,是不是?食物真是精美。而且互不干扰。quot;
她靠在我的太阳穴上摩挲了脸颊。瓦莱里亚很快就又恢复常态。
quot;晚饭你想吃点儿什么特别的么,亲爱的?约翰和琼一会儿来。quot;
我咕噜一声做了回答。她吻了我的下唇,明快地说她要做个蛋糕(从我租宿起开始的传统,因为我赞赏她的蛋糕),然后留我独自一人选惘地呆坐房内。
我小心地把打开的书放在她坐过的地方(书还试图做海浪翻转,但突在里边的铅笔阻止了它),我查看了藏钥匙的地方:它很乖,仍躺在那只昂贵的安全剃胡刀下边;这只旧的过去我一直用着,直到她给我买了只更好、更便宜的。这是万无一失的隐藏地么--在刀片下边,在那只包着天鹅绒的盒槽里?盒子放在装有我各种各样的工作文件的一只箱中。
我还能做什么改进吗?很显然,要想藏东西有多么难--尤其当一个人的老婆总把眼睛盯在这家俱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