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p>

    还以为她当真是好意。</p>

    又听得下一句。</p>

    “今日东宫来客，前殿人手不够，都去伺候着。”</p>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去了。</p>

    禾穗说完也没再看半死不活的沈知意，只瞥了眼那喝完了的药碗，嘴角冷冷勾起，转身离去！</p>

    沈知意模模糊糊中，已经被人换上衣服带来了前殿。</p>

    萧玄祁虽才回宫数月，但隔三岔五来东宫的人倒是不少。</p>

    不知今日又是哪个朝臣高官造访。</p>

    沈知意不常来做这等伺候贵人的事。因为在贵人面前得脸的差事都是大宫女的职责，她是罪女，是东宫里最低贱最耻辱的存在。</p>

    不知禾穗是何意，但她没有资格说不。</p>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禾穗的目的了。</p>

    “喂，沈知意，贵人来了，快去前面跪着，等着给贵人擦鞋。”旁边的宫婢对她吆五喝六道。</p>

    “是。”沈知意习惯性的没有反驳，佝偻着瘦小身子上前。</p>

    殿门外，一袭袍摆已经落入她垂下的眸子里。</p>

    那是上好的云锦缎子，袍袖上还绣着一只展翅的青鹤，肆意又洒脱。</p>

    沈知意木讷呆滞的眼神微微一变，脚底如灌了石头，突然止步不前了。</p>

    她想过很多种再见他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东宫这一幕。</p>

    已经死寂下的心湖，仿佛也因为那一系青鹤长袖，而有了新的波澜。</p>

    “沈知意，你发什么愣？贵人都进来了，赶紧！”</p>

    她压下混乱的心，跪伏在地上，擦着他的锦靴。</p>

    “小侯爷，怎么了？一个宫婢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进去吧。”殿门前，随行的大臣对同样愣住的慕景初道。</p>

    方才宫女呵斥沈知意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p>

    他其实都已经忘了，沈家抄家后，沈知意来了东宫的事。</p>

    若非方才宫女呵斥了一句，他怕是还想不起，也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卑微瘦小的宫婢，竟是曾经如金雀般骄傲的沈家嫡女，亦是他曾经的未婚妻。</p>

    两人虽有婚事，但他却从不喜欢这个明艳张扬的女子。</p>

    沈知意还是沈家嫡女的时候，的确很出色，无论是学识才情，还是外貌，都样样出挑。</p>

    但她太张扬了。</p>

    什么都喜欢争，什么都要去夺第一，连上街买个花灯，都要是最好的。</p>

    即便那个花灯，是送给他的。</p>

    但慕景初还是不喜欢。</p>

    可她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追着赶着他，读他看爱的书，念他最喜欢的诗。</p>

    “不用擦了，起来吧。”</p>

    他的声音还是如记忆里的温润悦耳，连里面夹杂着的疏离和冰冷也和曾经一样。</p>

    听说沈家的事并没有牵连到靖安侯府，他依旧是他的小侯爷。</p>

    不过见到他真的没事。</p>

    沈知意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p>

    她很识趣儿的退开，没说一句话。</p>

    慕景初有点意外。</p>

    他以为，她遇到自己后，定会拉着他的袖子，让他救她离开这，再不济也会对着他哭诉自己的委屈。</p>

    毕竟这是沈太傅的错，干她何事？</p>

    但她没有，她和那些宫婢一样，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