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靠近
袋里经历地震,双耳不停嗡鸣。
一晚上经历太多,被打被骂被几手辗转相送,身L虚弱连带心理都退化。
强弱悬殊太大,不怕是假的,霍骁眼神很凶,顾思感觉血液都凝固,被他一点一点蚕食。
脑袋里不停闪现那些仿佛隔世的与他前事,
她眼睛被光刺痛,马上要睁不开。
霍骁这下却没注意,他只觉得烦燥。
他扪心自问已经对她够好,任打任骂任驱使。
谁能有顾思这样敢给他甩脸,来来回回拒他三次。
“用我了想起我,用完了就扔?你有点太不知好歹。”
他怎知她的情况,身L受罪连累大脑开始混乱,过去的片段画面连接播放。
顾思患上的PTSD在这一时刻病发,不讲理将霍骁连坐。
她不想和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再有一丁点纠缠瓜葛
今日芙蓉花明日断根草,被宠过爱过再被转手、被扔掉。
和他讲什么理,
顾思撑着最后一□气回敬:“你不照样是在发情的时侯想我?”
霍骁气笑,真是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把他当随意使唤的一条狗,被他狠狠抵着,抵到无路可逃,还想着躲。
顾思临近悬崖边缘,黑发摇坠黑眸黯然,已经看不清眼前卫诚的脸。
她恍惚中说:
你趁人之危。霍骁擒着她的下巴,反问她:“不行?”
顾思感觉自已冷透了,
都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她被霍骁卡着下巴,动了动唇,意识在这时断裂。跌进霍骁怀里的肌肤雪一样凉。
霍骁的心跟着一沉,叫她名字不应,如通坠入渊底,有无尽慌张。
*
天气预报告知今晚有雨,那就必定有雨。
临近晚上十二点,狂风吹动伴随电闪雷鸣,窗外似有鬼哭狼嚎,有人匆匆归家,暗骂天公不作美;有人看记地败枝枯叶,感叹明日清洁困难;还有人身处寒潭沼泽,囿于噩梦不得出。
顾思是有意识的,却只能闭着眼昏沉,
慢慢地坠下去,
陷进去。录像机缓慢运转,一帧一帧放给她看。
一定是老旧的、过去的。
只因这些都是她经历过的真实,再没有这种得到后又失去的真实,欢愉之后是剜心割肉的悲痛。
好久之前的阴雨天,超市门口停着扁平嘴的黑色老式桑塔纳。她矮矮小小的一点,穿着缀着花的裙字,被时髦漂亮的女人牵着手,和桑塔纳里的男人打招呼。
她开心叫他:“爸爸!”
声音清甜,
像女人购物袋里撒着糖霜的软绵面包,
她中意的零食。
男人是八.九十年代的英俊长相,带着电影里的模糊泛黄。
他从车窗里冲她们招手,向她们笑,是最好的丈夫,最疼女儿的爸爸。
刚要离开,转头看见躲在屋檐下避雨的老人,她跑过去递了一把伞。
老人弯腰和她说谢谢,她害羞地挥手:“爷爷不客气。”
上车后汽车发动,她扒着窗户,看雨滴溅到玻璃上又滑下去,像有尾巴的蝌蚪。
人总是记得一些偶尔的画面,来自久远的记忆里,无所谓美或不美。
她记住的是玻璃上的雨,珠滴被挤平,在她眼前放大,带着斑斓的色彩。
那时的她好奇地歪头看,又想到彩虹。
男人开着车微微回头,问她:“上学怎么样?”
她又趴在前座之间,一手扶一个车椅,来回说了几遍觉得有意思的小事。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