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找死!
似乎,天底下的家庭,都逃不过重男轻女的魔咒。
关白山和李琴一直想要个儿子,当关鹭三岁的时侯,弟弟终于在全家盼望下诞生。夫妻俩对这个小儿子百般宠爱,对关鹭却越来越忽视。关鹭从很小的时侯开始,就不得不处处为弟弟让路。
关鹭对电话里说:“手镯不在我手上,我帮不了你。”
李琴以为关鹭在敷衍她,语气立马就变了,“不在你那?手镯在哪?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关鹭脸上的笑很讽刺,“不相信算了。是你那宝贝儿子让你来找我的吧,当时他来我房间偷东西,只有他看到过那对手镯。”
李琴听到关鹭的语气,心里很不舒服,“小鹭,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这么多年你去苏市,我们都没说什么,也没干涉你在你外婆家住。你自已在外面自由自在,抛下家里的事情不管,我们也没追究,你也该知足了。眼下妈妈就让你帮这么一个忙,怎么还不肯?”
关鹭知道李琴是个拎不清的,不仅拎不清,还被关白山和她弟弟关云鹏长期洗脑,连自已女儿都不管不顾。
可知道归知道,听到李琴说这些,她心里还是很难受,像被无数针扎过一样窒息,隐藏在深处的痛苦透过细密的针孔直往外钻,让关鹭喘不过气来。
她咽下那股艰涩的窒息,恢复淡漠的语气:“我说了,手镯已经不在我手上,我帮不了。”说完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脚上传来阵阵冰凉,关鹭低头,发现自已正光脚站在客厅地板上,夜晚的温度骤降,她才感觉到自已的脚冻得僵硬。
窗外的夜色黑暗,隐隐有雷电闪烁。
要下雨了呢,关鹭垂在身侧纤细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震颤的毛病是在五年前那次变故后落下的后遗症,只要关鹭不刻意去回忆,发作的情况极少。今天李琴的电话,却像是一把小刀,将关鹭心上剜开一小道口子,她的刻意压抑失去作用,痛感穿越神经,直抵她的右手上。
关鹭左手压着右手,试图让震颤减轻,但效果微弱。
她走到阳台边,捡起沙发上的毛毯披在肩上,用尚且活动自如的左手点燃一根烟。
白色烟雾在黑夜中扩散,那张清丽的脸也被裹在其中,眉眼间的神采被抽离大半,木然地面向茫茫夜色。
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侯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让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是暴雨天,她手脚被捆绑,丢在一辆面包车上,嘴里塞着布团,脑袋像被打过一样昏沉钝痛。她试图求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呜”声。
面包车行驶在夜色中,外面下着大雨,一道道闪电落在车的左前方远处,伴随着令人惊诧的雷鸣。
关鹭躺在面包车后座,浑身没力气,无法动弹。前方驾驶位和副驾驶坐着两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两个男人毫不理会她的挣扎,自顾自说话。
开车的是个黄毛小子,开口抱怨:“李哥,早知道这么个鬼天气,就应该跟那孙子多要点,谁知道路上这么难走!我要是被雷劈到了,找他小子偿命!”
叫李哥的男人很不耐烦,抬手给了黄毛小子脑袋一巴掌,“你丫消停点!给我看好路!”
他回头瞥了一眼关鹭,继续说:“那小子家里有钱,给了六十万还不够你造的吗?他要把这女的拉到贡山地界,让她自生自灭。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弟弟,把姐姐往死里坑……”
李哥看黄毛小子眼神困倦迷离,又给他一巴掌,说:“给我精神点开车!老实把这活干完!”
梦里的关鹭感觉浑身冰冷,像溺水一样被困住,无比绝望。
这个时侯,前方突然灯光大亮,关鹭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