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1966年:造反与浩劫
,《毛主席语录》正风靡全球,它出现在纽约曼哈顿的每一个书店和书报摊上,在日本东京售出了15万册,而在法国巴黎,甚至成了畅销书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有关数据显示,在十年文革时期,全世界出版了50多种文字、500多种版本的《毛主席语录》,总印数达50余亿册,以当时全世界30多亿人口计算,男女老幼平均每人拥有一本半还有余。以至于它被认为是“20世纪世界上最流行的书”。)另一个是古巴的切·格瓦拉,他在追随卡斯特罗取得古巴革命胜利后,又跑进南美丛林中继续打游击战,1967年10月,39岁的格瓦拉被美国中央情报局和玻利维亚政府军杀死,谁料这竟让他成了左翼学生运动的“圣徒”,在后来的四十多年里,他的一张头戴金五星贝蕾帽的头像被印在无数的t恤、咖啡杯、海报和钥匙串上。
1968年的欧美学生风潮没有演变成一场颠覆性的社会革命,如法国政治评论家雷蒙·阿隆所描述的,它最终成了一场发泄情绪的“心理剧”。英国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在中给出了解释:其一,日渐富足起来的中产阶级没有成为学生的同盟军,革命失去了必要的社会土壤;其二,知识分子表现出了理性、制衡的能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西方产业工人的结构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从1965年开始,以出卖体力为主的制造业工人数量开始大幅度的下降,服务业迅速繁荣,“知识工人”成了新的主流,在英国和联邦德国,煤炭和纺织工人的数量在十年间减少了一半,在美国,钢铁工人的人数甚至少于麦当劳快餐连锁店的员工。新型资本主义的产业特征和商业进步轨迹,最终改变了成型于19世纪末期的阶级斗争理论。
在美国的学生运动中,一个叫艾伦·金斯堡的大胡子诗人是青年们的偶像,他最出名的诗歌是《嚎叫》,它的头一句是——“我看见这一代精英被疯狂毁掉。”
很多年后,不同的人读到这句诗歌,会有不同的感慨。
就当中国沉浸于文化大革命的狂热,并为“既无内债又无外债”而欢呼的时候,全球产业正发生着一场空前的变革,在亚洲,“四条小龙”顺势崛起了。
正是在60年代中后期,一种“国际分工”的新秩序悄然出现了,发达工业国家开始为世界性市场生产,一些劳动密集型的产业被剥离出来,向非发达地区整体转移。而一些后进国家和地区顺应了这样的变化,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便是亚洲地区的四个经济体:韩国、香港、新加坡和台湾。
在1969年,韩国还是一个农业国,其平均国民生产总额仅与非洲的巴布亚新几内亚相同,可是到80年代后期,韩国的农业生产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已下降到十分之一,其工业经济总量跃居全球前十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