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非像普赖斯所说,那只是一个吉祥物。”
“但是出场赛球之前,你们要触摸它?”
“嗨,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求个好运罢了。”
我父亲的眉头锁得更紧。
球队的其他成员从其父母那儿得到同样的查问。乔伊告诉我,他父亲十分不安,要他退出球队。
“你打算退出?”我问。
“你在开玩笑?天哪,不。球队对我意义重大。”
我想,你的意思是取胜才意义重大吧。
这时候那个星期的工作日已经结束。星期五晚上又是一场比赛。队员中有一人走到更衣室,神情兴奋地说:“经济座位已爆满!创纪录的满座!”当然哕,都是大肆宣传的结果。大家都想看看这支拥有伏都教神像球队的威力。
我起先以为海斯教练会将雕像留在柜子里,因为对它有争议。但是当他开抬羞辱我们时,我才明白他并不打算破坏这种仪式。回想那天晚上的情况,我在琢磨:是否他已预料到他不会有太多的机会请出雕像了。他想利用:每次机会。
如往常一样他走到那个柜子跟前。当他开锁时,我屏住气息。公众舆论使我有了自我意识。所有关于膜拜邪神的议论导致我对见过的双重幻影紧张不安起来。
我看着他打开柜门。
他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当他退到柜子旁边时,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神像在哪里?”乔伊脱口而出。
有几名选手紧张得直喘气。
“‘胡言乱语’到哪里去了?”当乔伊蹑手蹑脚地走到柜子跟前时,鞋底的防滑钉还是与水泥地发出了刮擦声。“发生了什么——”
海斯教练看上去十分震惊,霎时间脖子上爆出青筋:“哈考特干的好事。”他的双唇噘起,诅咒似的喊出校长的名字。“学校董事会肯定叫他——”
“但柜子是锁着的。”有人说道。
“房屋管理员可以为他开门。”海斯教练跺着脚朝门边走去。
突然间他停住了脚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还要比赛呢。我此时无法追问他,当——”他转过身来直视着我们说,“上场去,赛出个样子来。我会找到雕像的。我打包票。”
于是我们出了场。也许我们临阵前受了惊吓,对方球队杀得我们片甲不留。我们无法正确行事,不管是抢球、阻截,还是主罚球,都打得一团糟。
这也许是城市高中任何一支校队有史以来打得最臭的一场球。球迷们开始发出嘘声,喝倒彩。有个男人大叫着:“妖魔崇拜者,狗屁!这些家伙不需要伏都教神像!他们需要奇迹!”我们越退缩,就越丧失信心,越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我看见吕贝卡擦着泪水。我感到如此丢脸,简直等不及比赛结束,想马上躲进更衣室。
海斯教练四处调查。他愤怒地打着手势,跟校长谈话,跟他怀疑的所有人谈话。但他们都摇着头,表示不知情。直到比赛结束,他仍然没有找到那座雕像。
我们坐在更衣室里,愁眉苦脸,默默无声。突然有人敲门。
我坐得离门最近。
“开门。”海斯教练说。我立即照办。
众人凝视着外面地板上的“胡言乱语”。大厅里空无一人。
当然我们也听到一些传闻,但从未证实是对方球队偷走了它。我们甚至听说偷走那个雕像是对方教练员的主意,对其过去的好朋友海斯教练玩上一把黑色幽默。
星期一早上,“独家新闻”在校报上披露了这一事件的全部情况。别问我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一定是个比我们想像得更好的记者。他甚至还有一张雕像的素描,准确到可以说偷雕像者一定拿给他看过。要么正是“独家新闻”偷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