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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海无涯，你何必如此？”

    李闻月缓缓摇头。

    在江亭的注视下，她闭上了口。

    实在是开口都是血气，她己然强弩之末，却不想时隔多日不见，最后让他看见一个血口大开的模样。

    她忍着渐渐流逝的生机，反复灼烧理智的疼痛，用拟声轻轻，“成王败寇，我从未悔。”

    “大师兄，要是有下辈子——”她到底没说完。

    身体如破败树叶，快速落了下去。

    而李闻月最后灵魂散落生机消逝前，看到自己落入江亭怀里。

    他头回露出茫然的样子。

    随即眼眸沉了下去。

    没死在他剑下，他应该挺失望的吧？

    可偏偏，李闻月就不想死在他手里。

    李闻月彻底闭上眼。

    所有人如潮水奔涌而来，却在看到江亭样子时不敢靠近。

    江亭少年有成，性情淡然随和，于剑道一术上顿悟甚早，连正道第一古剑弑神都以他为主。

    这些年灭魔诛邪，正道立身，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大师兄，你还好吗？”

    “大师兄，多亏你及时回来——大师兄，听说你又进阶了，要不是有你，我们就要死李闻月手里了！”

    所有声音，在江亭耳边，穿风而过。

    却一点没有落在他耳朵里。

    他只是下意识抓紧了少女瘦弱的手臂。

    他眼眸冰冷如晦海。

    低头看少女狼狈苍白的面容。

    他擦了擦人的脸，从额角到唇边，再到下巴，无一不细致。

    随即用力掰开少女的手，将那片翠玉握住。

    正邪灵气相撞。

    经脉肺腑之痛迅速席卷。

    他眼神越来越暗。

    灵气在他周遭波动，化作无区别的攻击，在内峰之上，向所有人袭去。

    半步入神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