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满是看好戏的神情。</p>

    林如月深吸了一口气，没了平时的矫揉造作，难得端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势，不卑不亢道。</p>

    “王嬷嬷，还请您给妹妹传句话。我身上穿着的嫁衣是祖母在世时亲自为我准备，若是贸然脱了，怕是要伤了九泉之下祖母的舐犊之情。”</p>

    “另外，妹妹七年不能生育，我入府为贵妾是为了什么，不用明说，大家也都明白。王嬷嬷如此刻意提醒，是有人授意，还是故意挑拨？”</p>

    王嬷嬷慌了：“这......老奴只是一介下人，大小姐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p>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p>

    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p>

    “原来是因为盛家夫人七年不能生育，林家大小姐才愿意入府为妾替她开枝散叶的，想必等有孕后就会抬为平妻的。没想到这盛家夫人非但不领情，还要当众打嫡亲长姐的脸和林家的脸，实在是太不应该了。”</p>

    “这何止是不应该啊！简直是狼心狗肺！”</p>

    “这嫁衣是林家大小姐祖母生前准备的，还非要人换下来，啧啧！”</p>

    “听说盛家夫人本来是林家庶女，记在林如月母亲的名下，才有资格嫁入侯府的吧？ 真是恩将仇报！”</p>

    林如月再次冷冷一笑。</p>

    冯嬷嬷、红莲觉得十分解气。</p>

    王嬷嬷瞧着事情僵在这儿，怕出事，赶紧拿着水红嫁衣转身想要进府传话。</p>

    不曾想，一回头。</p>

    林若棠竟搀扶着白芷从里面出来了。</p>

    她背脊挺的笔直，鹅蛋脸上略施粉黛，一身藕色锦缎滚狐裘的长袄，衬得她在隆冬如一支梅，傲骨含香。</p>

    四周一片指责声不断，她却依旧从容自若，淡淡一笑。</p>

    “本夫人七年不能生育，自会抬其他贵妾入府，天下女子众多，不单单只有长姐一人吧？</p>

    “至于长姐身上的大红嫁衣，不是我不想全祖母的舐犊之情，实在是按照大昭礼制白纸黑字写着，妾入府身着水红，下轿从侧门步入。我堂堂侯府若做了表率，其他人家有样学样，都弄出个什么亡母赠衣，外祖母赠衣，岂不礼崩乐坏？”</p>

    周围人一听，再次议论纷纷。</p>

    “说的有道理啊，这情归情礼归礼，礼法不能乱啊。”</p>

    “是啊，是啊。还有这盛家夫人说的也是，若为了开枝散叶，随便纳个良籍女子不就行了，何必要林阁老嫡女屈尊？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p>

    “难道是林家大小姐和庆安侯有私情不得以才......”</p>

    “这高门大院的乌糟事，早就见怪不怪咯。”</p>

    林如月气的眼圈通红，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字。</p>

    万一惹了林若棠，这个贱人近来失心疯，没准真的会把她怀有身孕的事情，给抖出来。</p>

    林若棠瞧着目的已经达到，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袖，垂眸冷声道。</p>

    “诸位相邻，可知编排朝廷命官，是要仗责四十，没入军中为奴的。”</p>

    众人一听，忙一窝蜂的散了。</p>

    林若棠抬手轻挥：“王嬷嬷，还不将水红嫁衣，送入轿中让长姐换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