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帕关上了门。

    离鸢一进房间就撑不住，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感谢白日梦酒店的沙发足够松软。

    她剧烈地咳嗽着，纤薄的脊背都要折断那样。

    “你还好吗？”

    离鸢平复了一下呼吸，她接过托帕递过来的汤剂，仰头喝了下去。

    棕黑色的药液腥苦难闻，她却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

    “我没事，”她扶着沙发，用帕子轻轻擦拭唇角，“不必担心。”

    时空跃迁之后的一点点不良反应而己。

    药液的苦是医生想要让她停止滥用药物采取的小小手段。

    但很可惜，她不怕苦，偏偏怕疼。

    “还是来谈一谈计划吧。”

    离鸢并没有因为翡翠的隐瞒而愤怒，就像她看到托帕时，也只是果然如此地叹息。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多余的怒火，虽然死亡是暂且不会发生的命运，但气血上冲依旧会令她疼痛。

    博识学会曾经有个蠢材，在毕业论文中用大量篇幅来描述”身患重病的人有多喜爱疼痛这一感官刺激“。

    他说疼痛能让患者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种反馈会让人由衷喜悦，最后变得喜欢甚至依赖疼痛。

    离鸢向来不喜欢教内行人做事，博识学会那些研究她并不感兴趣，她需要学会的只是操纵数字和一点微不足道的谈判技巧。

    所以她对博识学会从不做出干涉，唯一一次，就是为了将这个蠢材打回去从头开始。

    她不喜欢疼痛。

    能让自己舒服一些是一些，死不死是一回事，但如果对生命的要求如此简单，她也大可不必在公司卷生卷死。

    ——左右离油尽灯枯还有一点时间，把自己的意识随便往哪个载体上一放，现在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但她不想要这样的解决方案。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好受一些，她并不怎么发脾气。

    公司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