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港市的临时安置点气味混杂。林雪腕表屏幕熄灭，【441点】的数字刻在她脑中。不够，远远不够。第一个科技礼包需要1000点，那是改变局面的钥匙。

    风暴的直接威胁过去了，但次生灾害链才刚刚展开。她回忆起前世明港市紧随其后的另一起事故——城西裕华化工厂的氯气泄漏。不大不小，但足以造成恐慌和数十人伤亡，也足以让她凑够点数。

    她找到还能使用的公用电话，拨通周副主任的号码。

    “周主任，城西裕华化工厂，氯气罐区，二十四小时内有泄漏风险，风暴可能损伤了管道或阀门。”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周副主任疲惫的声音。“林女士…台风刚过，我这里焦头烂额，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化工厂不归我管，我没有权力下令疏散整个工业区。”

    他揉着额角。

    “我会…我会通知安监部门，让他们去排查。谢谢你的提醒。”

    官僚L系的效率，她前世就领教够了。等安监部门走完流程，黄花菜都凉了。

    指望不上。

    林雪挂断电话。她拦下一辆车顶凹陷、车窗贴着胶带的出租车。“去城西裕华化工厂，快点。”

    司机抱怨着路况和油价，车子在记是积水和杂物的街道上颠簸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海水、淤泥和某种腐败的混合气味。

    裕华化工厂的大门紧闭，只有侧门开着供人员进出。门口的保安警惕性很高。

    “站住！干什么的？”保安拦住她。

    “我找你们厂长，王建国。有紧急情况，关于氯气罐区的安全隐患。”林雪语速很快。

    保安上下打量她，一身泥泞，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痕。“有预约吗？厂长很忙。”

    “人命关天，等不了预约。”

    也许是她语气里的急迫，也许是“人命关天”四个字，保安犹豫了一下，拿起对讲机通报。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技术员模样的人。他就是王建国，裕华化工厂的厂长。

    “你就是打电话报警的人？”王厂长皱着眉，脸色不耐。“安监局刚来过电话，我们已经安排自查了，罐区一切正常！小姑娘，不要危言耸听，现在厂里恢复生产要紧！”

    他显然把她当成了过度恐慌的市民。

    “王厂长，常规检查查不出所有问题。风暴可能造成了内部结构损伤，压力测试让了吗？连接部件的应力分析呢？”林雪直接抛出术语。

    王厂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懂这些。“你是哪个单位的？”

    “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时内，泄漏风险极高。一旦发生，下风向的居民区……”

    “够了！”王厂长打断她，语气变得严厉。“我们厂有严格的安全规程，有专业的工程师！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保安，送客！”他挥手，转身就要走。

    时间不多了。

    林雪看着紧闭的厂区大门和高墙。她不能等。

    她绕到厂区侧面，沿着围墙寻找机会。一处靠近角落的地方，围墙顶部的水泥块在台风中被掀掉了一块，露出了可以攀爬的钢筋。

    左右无人。她退后几步，助跑，抓住钢筋，几下利落的攀爬，翻进了厂区。

    落地发出轻微声响。她迅速躲到一排废弃油桶后面，观察四周。

    根据前世零碎的记忆和她在来的路上用手机查过的工厂布局图，氯气罐区在西北角。她压低身子，利用建筑和设备的阴影快速移动。

    空气中开始弥漫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来了！

    她加快脚步，靠近罐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