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准备，9号抽腹水，主任查房你不用去，我说一声。”

    “好的，师傅。您辛苦。”

    “查房！病历！丢三落四的毛病不能惯！病历都拿上！小刘呢？”

    “小刘……，9号，实践一下。”

    “他行吗？哎，行吧。”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即使没有“师傅”安排我去抽腹水，也会有其他医生安排我去让这件事。用师父当年的话说，机会往往是留给那些有准备、敢于尝试的人的。

    回想起那天早上，如果我没有紧张，肯定会仔细查看L征，第一时间发现患者已经不行了，可惜没有如果。

    “主任！主任！”

    “救命啊，大夫！护士！快来人啊！你滚开！”

    “你不能走，你个……，爸！你别吓我！医生！！”

    这些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宁静，让人感到紧张和焦虑。作为一名实习医生，面对这种紧急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摇人，下意识喊救兵。

    “主任！这……”

    “站一边儿去，肾上腺素、强心吸氧，无关人员出去，准备除颤，稳定L征！手术室随时等着！”

    ……

    “你他妈也出去！”

    我弱弱的看了看师傅，他瞪了我一眼，摆手示意，让我赶紧躲开。

    后来才知道，昨晚师傅夜班，抽过一次腹水，不到一个点儿，就听到老人呕吐不止、直喊头快炸了！师傅“简单操作了一番”，立竿见影，连走廊都消停了，只有几个老病号探头张望，生怕错过什么。

    “刘義，经查验，私自对9床肝癌患者腹水穿刺，过量抽取，致使其治疗无效死亡，经我院组织研究决定，记档开除，永不录用。赔偿金院方代理。”

    “谢谢院长，谢谢主任，谢谢师傅。”

    谁能理解这个处分，意味着什么？！，用现在的话说，这个处分很有含金量！

    一夜无话，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父母花了10万让我进来实习，我用了三天就出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临行前，我把一条华子留给了平时很抠门的师傅，临了他也没请我吃过一顿饭……，老光棍攒钱有啥用？

    年轻人毕竟年轻，讲究義字当头，我到最后没说师傅什么。不然，现在也是白衣天使啦！也没后来的九死一生，更不会遇到改变我命运的老板娘。

    我知道你们想看看我回家咋办？理解，看到别人倒霉，倒血霉，你们会说，一个字，真爽啊！

    所以我不告诉你们我回家的遭遇，气不气？下不下头？

    这也是我后来悟出来的，凡事秘而不宣，尤其是两件事：利与弊！

    所谓君子敏而不言，智者明而不教。简单点儿说，农村都去过吧，穷不拉叽的大环境下，就你养鱼赚钱，还他妈得瑟，开劳斯莱斯搂模特，不用问，过不了三天你的鱼就全死！不用问，通村人下毒，这就是红眼病。我也一样，有段时间看不得别人好，好一点儿就浑身难受！想毙了他们。

    戴笠喜欢在密室里交代任务，密，即不透风！你见过哪个大佬整天口若悬河？都是沉默寡言，因为我们没有义务教育无知无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