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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破誓
   从阮家出来,坐上马车,张安夷看到阮慕阳比平日里更加沉默,眼中带着探究问:“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阮慕阳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有,只是有些乏了。”

    说到底她是花了些心思算计,包括将张安夷算计了进去,即使并不是多大的事,依然不想让他知道。

    张安夷温和的眼中聚起笑意,看着阮慕阳的,揶揄地说道:“夫人确实累了,都怪为夫。”

    阮慕阳挑起了眉毛。

    谁让他除夕那夜要了那么多次?

    出了正月十五。年便算过完了,距离二月的春闱也越来越近,为了专心读书,张安夷干脆搬去了书房住。

    破誓的事情虽然他说得轻巧,但是阮慕阳始终记得那是个毒誓,心中在意,更不敢打扰他。好在从王氏那里要来了账本之后她也有了些事做,每日也不至于太闲。

    近几日,倒是陈氏经常来穿云院。

    因为张安朝是庶出,他的出现依然是违背了张家的家规,再加上他的生母已然离世,平日里不得老尚书与老夫人喜爱,夫妇二人也都很安分。

    此次春闱,张安朝也是要参加的。

    大约也是因为这样。陈氏每回来穿云院都带着几分打探的意味。

    陈氏平日里除了因为地位有些畏缩之外,人还是不错的,阮慕阳虽然瞧出了她的心思,但是顾念到他们夫妇在张家过得不容易,便也不说破。

    闲暇时刻,阮慕阳想起了去年年底在宫中画得不成形的百鸟朝凤的花样,便在屋中摆了张书桌,留着作画用。因为永靖王的事情,她离宫之时阮妃连见她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问及百鸟朝凤了。

    虽然她本就无法胜任,但是想着闲来无事时用来磨磨自己的性子也是不错的。

    午后,阮慕阳站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眉头微皱。旁边便是一扇窗子,阳光已然有了几分早春的暖意,她便立在一地的明媚里,沉静极了,浑身如同带着柔柔的光晕一般,对着窗子那一侧的脸上肌肤更是被照得没有一点瑕疵,细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已经不知道废了多少纸了,眼看着当下这样也要废了,阮慕阳心中有些烦躁,就连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也没有抬头,只当是点翠或者珐琅来给她倒水。

    直到一个人形的阴影投到了桌上,在她的纸上落下了一个轮廓。

    高高挺起的是鼻梁,完美的边缘线应当是侧脸的线条。意识到这线条是男子独有的,阮慕阳抬起了头。对上张安夷满含笑意、比早春阳光还要温暖的眼睛,她惊讶地问:“二爷不是在看书吗?怎么来了?”

    “读到一散曲,想起了夫人,便来看看。”

    只是读到一首散曲便想起了她,便在即将春闱之时分神来看她?张安夷说得平常,可是阮慕阳却听出了几分别样动人的味道,也不知是被阳光照的,还是如何,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晕。

    “什么词?”她目光撞进了他满含。

    “出皇家麟凤网,慕夷齐首阳,叹韩彭未央。早纳纸风魔状。”他的声音低低的,含着三分笑意三分悠扬,吟出词句来时目光落在阮慕阳身上,像极了文人骚客对着心爱女子吟诗时目光缠绵的样子。

    阮慕阳只觉得他字字都敲在了她心尖上,叫她的心随着他微微起伏的语调起起落落地悸动。

    慢慢地房中生出的绵绵缱绻比外面的春光还要叫人心中柔软。

    只不过阮慕阳在做学问这方面实在没什么造诣,涉猎的散曲更是少之又少,先前从未听过,只能参透大概的意思。不过她发现这首散曲里竟然含着他们二人的名字。

    他真的就为了这句词分心而来的吗?离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倒是缱绻了起来。怎么平日里不曾想他能做出这样荒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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