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誓
佛认定了张安夷说的是大话,根本连入榜都难,根本不关心,少数几个像沾雨院那样在意的也是为了看笑话。
倒是阮慕阳的娘家,因为先前打的赌,赵氏很看重这次春闱,派人送了好几次补品,就连阮暮云也派人送了些补品来。
会试自二月初九开始。分三场,每场三日,因为条件艰苦,在考场晕倒的考生不计其数。
这点阮慕阳倒是不担心的。张安夷虽然看着清俊,一副温和的书生模样,却因为常年睡硬床、每日早起锻炼、冬日不生碳身子十分结实有力量。
二月十五便是第三场,随后十六十七读卷,十八放榜。
这一年春闱张家有两个孙子参加,虽然一个不被看好,一个是庶子,老夫人面上表现得冷漠,心中还是在意的。自从春闱开始,阮慕阳便主动每日去老夫人院子里陪着老夫人念佛。
老夫人也没有拒绝。
十五考第三场这日正好逢上去向老夫人请安,张府的女眷凑到了一起。
季氏因为阮慕阳打张安玉之事,始终对她怀恨在心,存着看笑话的意思说:“听说慕阳这几日都在陪着母亲念佛,当真是虔诚,盼着安夷此次能榜上有名。”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张安玉的时候,阮慕阳如此紧张,甚至还念佛,在旁人眼中便有些可笑。
对于季氏的笑话,阮慕阳也不在意:“多谢二婶。”说完,她看到了季氏身旁张安玉嘲笑的目光。
今日请安他也来了。
因为今日考完张安夷也要回来了,阮慕阳便没有留在老夫人处,待众人请过安后一起出来了。
带着珐琅独自走回穿云院时,她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
一转身,果然是张安玉。
“四弟有话要说?”阮慕阳与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问。
张安玉勾起了唇,笑得懒散,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嘲讽说:“这几日二嫂日日与祖母念佛不知感动了多少人。我就是来问问,二嫂这样担忧,是真是假,其中究竟有几分是真心为着我二哥的?”
竟然跟了她一路只是为了刺她两句,果然是张安玉的性子。
张安玉已然认定她与永安王有染,似乎恨不得整日盯着她找到证据。如何解释都是没有用的,阮慕阳心中气愤,不想与他纠缠,语气里带着冷意说:“我与你二哥的事无需四弟挂心。”
后来,张安玉没有再跟过来。
可是他的话却回响在了阮慕阳耳边。她这样担心,有几分是完完全全为了张安夷的?
她不敢扪心自问,也理不清楚。
考完第三场回来,张安夷一副平常的模样,没有丝毫松懈,立即开始准备起了三月的殿试。阮慕阳怕影响了他,不敢多问。
终于到了二月十八,会试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大早张安夷便出去了,像是与同窗在一起。
不知老尚书与老夫人会不会派人去看榜,阮慕阳自己给了穿云院的小厮赏钱让他去看榜。
阮慕阳坐在穿云院厅中,手里捏着杯子等待着。这日一大早,她便什么事都没办法静下心去做,干脆便什么都不做了,专心等着。
她身后,珐琅默不作声地绞着手指,而点翠则耐不住地来回走着。
她想起了阮慕阳成亲那晚说的话,忍不住问:“夫人,咱们二爷真的会中吗?”
阮慕阳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极了:“会的。”
没过多久,院中传来了脚步声,阮慕阳的心提了起来。
“夫人!咱们二爷中了!中了!”小厮激动得嗓子都哑了。
点翠率先激动地叫了出来。
阮慕阳捏着杯子的手蓦地紧了紧,开口竟然觉得嗓子发干:“多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