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一没有心思听着王雪燕专业的介绍，自顾自地望着窗外，想着莱特兄弟，那对传奇的兄弟，靠努力取得成功的真男人。而自己，本质上只是个大点的衰小孩，德不配位，没有了系统什么也不是，心虚得很。

    天色渐晚，高处的视角格外清晰，甚至还能看见那尚未落下的夕阳。

    俯瞰着众生，看万家灯火皆在脚下，美人在旁，天下我有！

    大丈夫当如此也！！！

    顾昀一那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了，管它怎么来的，自己已经成为实实在在的人上人了！不论是物理意义上还是象征意义上。

    狂妄、膨胀、骄傲！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面目通红，激动得不能自己。

    “顾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一旁的王雪燕担心地问道，终于停下了她没完没了的介绍。

    顾昀一一把抱住王雪燕，哽咽地说：“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王雪燕竟没有推开他，告他性骚扰，而是像个母亲一样，温柔地哄着他。“嗯，先生，你成功了。”

    片刻后，顾昀一控制住了情绪，放开了王雪燕，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这窗户能开吗？”

    不得不佩服王雪燕的敬业程度，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以的，您稍等，我跟驾驶员沟通一下。”

    片刻，“好了，跟他说过了，可以打开了。”

    顾昀一打开窗户，像是在地下埋了几十年的蝉，终于迎来属于他自己的夏天。

    魔都上空，一架飞机内，一个青年男子拿着红酒杯，毫无品酒技巧地大口喝着名贵藏品，随后冲着无人的高空呐喊：“喂！！！魔都！！！你这该死的魔都！！！骑了我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轮到我骑着你了！！！啊哈哈哈，我顾昀一就是魔都之王！！！”

    饱满的情感宣泄而出，多年的不甘与痛苦在此刻得到了解脱，像是开悟一般，绚烂而美好。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老泪纵横，不亚于刘备在三国乱世有了一席之地的激动。

    王雪燕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见顾昀一这样，竟然波澜不惊，仍旧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好景，总是不长。

    美梦，总是易醒来。

    当飞机溜了一圈回去后，顾昀一还有些恍惚，又回到了沉重地面。

    仿佛刚刚的都是一场梦，那么飘渺不定。

    顾昀一想起《高达》里反派主角夏亚的名台词：

    “呵，被重力束缚的灵魂吗？”

    “顾先生，请在这里签字。好的，谢谢。这是您的相关证件，请您妥善保管。”

    王雪燕有条不紊地收了几张文件，又交过来几张证件，这场交接在各种来来回回中，正式结束。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顾先生，这是我的微信，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

    加完了联系方式，顾昀一不知道为什么，伸出了手，王雪燕也礼貌地握了握，随后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离开。

    同时离开的，还有那成队的保镖。

    硕大的天台上，只剩一机一人，没有一丝温暖，让人有些莫名地惆怅。

    顾昀一打开了手里的证件，“飞机牌号N688YY，YY，昀一号？”

    啧啧啧，这系统安排得真到位，比尔盖茨的贴身秘书估计都没有这么细节。

    顾昀一看着飞机牌号久久不能放下，昀一号，这就是我的飞机了吗？

    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谁敢相信？

    一个下午还在办公室背锅的老实人，晚上就提了一辆价值两亿的私人直升机，都不敢这么写，顶多写提个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