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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看守所的第三天,余欢意托警察找来孟昱川。
短短三天时间,余欢意已憔悴得不成人样,但孟昱川看着却精神不错。
余欢意来不及计较,忙道:“我妈出事是在4月16号的晚上,那晚我们在一起,只要你出庭替我作证,我一定能没事!”
“小意,事到如今,你还是别狡辩了......”孟昱川摇摇头,神情失望。
余欢意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愣了几秒,便又听他说:“那晚你本来说好要来找我,但事实上根本没来,还打电话很焦急地和我说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没想到你口中说的‘有事’,居然是去杀害阿姨。我对你好失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余欢意确实在当晚给他打过电话。
余欢意不敢置信看着他,脑子里慢慢有什么东西串联成线。
那通电话确实是她打的,但那是因为当晚两人见面后,孟昱川突然说有事出了趟门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不回消息,余欢意只能打电话找他。对了,那晚孟昱川出门前,好像还顺走了她的车钥匙,而那段监控又好像是AI换脸的......
余欢意僵直地坐在那儿,浑身血液都像冻住。
她不是傻子,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猜出来了。
“孟昱川,是你和林夕雪勾结陷害我......你们怎么敢杀害我妈!你们怎么敢!”
余欢意愤怒暴起,警察冲进来将她强行控制住。
孟昱川不紧不慢地笑着,起身缓缓走出探监室。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惋惜道:“好好忏悔吧小意,我想阿姨在天有灵会原谅你的。”
一周后,余欢意被判定故意杀人罪,正式入狱。
入狱之后她一直寻求上诉机会,她绝不甘心自己蒙冤更不甘心母亲枉死,可是她周围所有人都像消失了般,对她的求助不理不睬。
在监狱待的头几个月,狱友乃至狱警都在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霸凌。余欢意清楚这是有人恶意买通,想让她尽早死在监狱里!可她还是咬牙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昭雪。
只是她没想到,死亡来得如此突然。
那天早上她在食堂吃饭,狱友从她身后路过时突然拿出藏匿已久的美工刀直接反手插进她的喉咙里!
血腥味的暖流喷泉般从破裂的喉管涌出,余欢意连话都说不出,窒息和眩晕马上紧迫袭来。
砰地倒地,在意识弥留时她隐约能听见狱友们议论着:
“这不是那个弑母的杀人犯吗?死了活该!”
“听说她是在婚礼现场被捕的?”
“可不吗,她男人前几天还和她妹结婚了,婚礼气派得很,全城都在报道!”
余欢意能清楚感受到死亡的冷意开始裹挟她的全身,她只恨自己就这么含冤死在监狱里,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如果老天肯给她机会,她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很快,似乎有一大批狱警带着什么人冲了进来控场。余欢意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轻柔地把她抱起,动作之小心如同呵护珍宝。
她想她一定是快死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这座监狱里人人视她如垃圾,怎么可能有人对她好?
“余欢意,求你,撑住。”
她的幻觉怎么还会说话呢?余欢意努力想睁眼看看,可她实在撑不住了。
手一垂,再无声息。
......
再睁眼,熟悉的花园夜景让余欢意愣住。
不远处的喷泉池旁,穿着华丽公主裙的林夕雪满眼算计。
“余欢意,要是我说你把我推进池子里,你觉得爸爸会信你还是信我?”林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