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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我想被那个人看到。
11排练的几日,我害怕得浑身颤抖,又不敢吭声,只像条死鱼似的躺在地板上。
连扮演加害人的男同学都嬉笑着说:“你这样像个死尸似的,真有强奸犯也看不上你。
”班里响起哄堂大笑。
许之玫这才放下心来。
排练当天,许之玫甚至恶意截下了所有化妆师。
用她的话说就是:“演戏嘛,女主角的妆容肯定是要精致一些的,妹妹演得是个死人,随便涂一涂就行了,相信妹妹不会跟我争吧。
”我当然不会跟她争了。
老师犹疑着问我,要不要她帮忙化妆。
我直接拒绝了。
等轮到我们时,我用清水洗了把脸,素面朝天得就上了台。
贺君和和影后文蔷都在台下。
报幕声响起:“少女黄莹一直被家暴的父亲打骂,这天她独自在家时,被父亲的赌友找上门奸杀……”舞台上,纤瘦的少女被压在脏污的地板上。
她的身上伏着一个蠕动得身影。
男人的手探向她的裙摆,少女挣扎着给了男人一个巴掌。
像是被激怒,身上的男人抓起少女的头发,“砰”得一声磕到了地板上。
不等少女反应过来,又是第二下。
声音几乎传遍礼堂。
原本嘈杂的礼堂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少女被磕得没了动静,像条死狗一般任由男人施为。
只在实在痛到不能忍时,才像虾米似的弓起脊背,似乎想借此保护自己。
但实在没办法,她太过纤瘦。
娇小的身形几乎被淹没在高大的男人身下。
渐渐的,她没动静了,连呼吸得起伏都那样细微。
男人穿起裤子离开,临走前还啐了黄莹一口:“小贱人,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被老子睡了。
”聚光灯跟进。
人们这才看见受害者的脸。
素面朝天的一张脸,足够漂亮,也足够纤弱。
观众丝毫不怀疑,这张脸会为少女引来那样的祸事。
此刻,这张脸被痛意逼得满是冷汗。
白皙的额角上还流淌着惊心动魄的血色,为那张脸增了一分迷艳。
她迷茫得看着观众席,似乎想透过光影看向什么。
放大声音,才能听到她嘴里嗫嚅着说出的话。
她说的是:“妈妈,我好痛……”极致的朴素干净,极致的悲惨,也极致的动人。
少女就那样离开了,像是朵翩跹的粉蝶,在人们心头洒下些许动人的痕迹后,便自顾自得离去。
场上一片安静,不少女生低头抹了抹眼泪。
等到后面妆容精致的许之玫上场时,在场的众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下台时,后台诡异的沉默。
有跟我关系还行的同学凑上前:“许雨灵,你演的真好。
就是,就是像真的一样,真的太惨了。
”“我有预感,咱们班的话剧肯定会排演成功。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额头上的颜料已经干了。
去化妆镜卸妆时,我又看见了贺君和。
见我轻松将脸上的“血渍”卸掉,他似乎松了口气。
但又出声嘲讽道:“演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以为你真的被打过。
”我将脸上的水珠细细擦干。
而后转头看着贺君和:“兴许,就是真的呢?”12演出结束后,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文蔷派助理给我递来了名片,邀请我参与贺岁影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