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职三略
给你添麻烦啦。”
“哪里,你这究竟是……”一若感到惊惶不安。
(莫非是因为宁宁的事头脑昏乱,患了精神病。)
然而,藤吉郎对一若的表情毫不介意。
“你一定很有前途。一个人跑路,毫不松懈,奉职必须表里如一,最重要的是真诚。”
完全是前辈的说教,然后藤吉郎悠然地举起右手招呼着。
“来呀,一若。最好从树林的树干上往下看。”
“你叫我看甚么呀?”
“我藤吉郎马上和在堤坝下休息的信长先生进行谈判。仔细观察男子之间的谈判,对将来准有好处。”
“甚么?!你要和大将谈判……?果然疯啦!藤吉郎你……”
“一若也是个胆小鬼。不必担心。我只不过想跟他谈谈有关奉职的事。我现在就去。你把长枪插在栎树干上,一边休息一边看着。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藤吉郎跟一若说话的口气,像主人,像长辈。他大摇大摆地朝河滩的堤坝方向走去。
一若伸个懒腰一看。果然是信长的爱马“疾风”在堤下的草原上悠然地吃着鲜草。
一若佯装视而不见。
(他真想以这种打扮与大将谈判吗?)
如果对手是别人恐怕问题不大。信长脾气极端暴躁,似乎是雷神再世。一旦动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首落地。
(千万不要惹火他……)
一若暗暗地祈祷,搜视着信长所在的位置。信长在距马二十间远的芭茅残株之间仰面朝天地躺着。他眯着眼睛仰望清澈的秋空,顺手拔下一根身旁的芭茅穗,用左手舞弄着,证明他没有睡着。
“啊——!”
一若又是一声惊叫。安然自得地坐在信长旁边的准是前由犬千代。只信长一个人就够令人担心的,没想到犬千代也在那里。前几天不知道藤吉郎以何事为由,迫使他陪礼道歉。事情越来越复杂,不会轻易完结。
偏巧,当时其他的近侍都不在场,大概是给马饮水,或做其他甚么事去了。这时,犬千代突然一回头,发现了打扮得离奇古怪、盛气凌人地走近的藤吉郎。
(我不能袖手旁观。)
一若迅速扛起长枪,隐蔽在距他们较近的地方。一若虽然讨厌藤吉郎,但这时仍出于友情,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替藤吉郎向犬千代、信长陪礼道歉。
一若哑然无声地伫立在能听见双方对话的芭茅后面。这时,吹牛大王藤吉郎已经扯开嗓子向犬千代发起攻势。
“不是找你,我想拜见大将。”
“甚么?!想拜见大将……那就更需要谨言慎行。身分不明的人,不予以通报。你找大将到底甚么事?”
由于藤吉郎打扮得奇特古怪,犬千代好像又看错人啦。
“这就怪了,难道你不认识我?”
“在演艺界我没有朋友,究竟今天哪儿有庙会?”
“这未免太不懂礼貌了吧?显然不是个杰出的武士嘛。”
“甚么?难道你这是武士的装束!蠢猴。山王的奴仆,把供神用具忘在哪儿了。快给我走开,小心天打五雷劈了你。”
“越来越不像话。你是大将的近侍,同样是大将的近侍求见主人时,你也这样对待他吗?犬千代。”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不久,犬千代将改为前田又左卫门利家……我不光知道你的相貌,甚至还知道你的扎枪尖。”
“扎枪……我没用扎枪啊!”
“不见得吧。你好好想想看。因为我看到了你那喷水的白色水枪,你向我道了歉。不会忘吧!我是木下藤吉郎。”
藤吉郎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