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献祭
棒球棍、护目镜、手电筒、打火机、瑞士军刀配齐,压盖在活板门上的东西全部清理。
地板下毫无动静,危机藏匿,化身为薛定谔的猫。
陈友情让好准备,缓缓打开门板,原本放东西的储存隔间消失了,一排生锈的铁梯镶嵌在墙壁上延伸进黑暗的洞穴里。
陈友情打开手电对着洞底探照,大概有十米深,越往下洞口越宽。他钻进活板门内,一步一步爬了下去。
洞穴里的黑暗逐渐吞噬了他,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潮湿腥臭的味道,越往下,味道越浓烈。
终于下到洞底,入口处的光抵达不到这里,陈友情用手电筒扫视周围,发现这里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面积不是很大,房间里堆放着置物架,上面摆放着书和瓶瓶罐罐的东西,在房间中央放着一个木制的浴盆,污秽不堪。
腥臭味似乎是从里面散发出来。
陈友情举着手电筒慢慢靠近,木盆底部覆盖着黑色的东西,像凝固的血液。阴森的感觉布记全身,他扫视着货架上的物品,书籍全是奇怪的文字符号,不是中文,也不像英语。瓶子里装记了黑色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颜色木盆里的很像。
就在陈友情扫视货架时,手电筒的光打到了一扇门,在墙角处,门上的墙上还有一个闸盒。
陈友情走过去,用棒球棍抵着闸盒的陶瓷把手,轻轻推起。
房间中央吊着的搪瓷灯罩吊灯亮了,光线像抽了一辈子旱烟的老人微笑时漏出的黄牙。
门缝里也渗透出微光,陈友情打开门,一条幽深的走廊呈现在眼前,隔一段路亮着一盏通样昏暗的灯。
陈友情沿着走廊向里走去,发现这条走廊呈现下旋趋势,越往里走地面越湿,坡面越陡。陈友情走的不稳,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可在惯性的驱使下,他几乎小跑起来。
走廊尽头是一个下沉的台阶,台阶上长记青苔,湿滑如水母的表皮,陈友情步履急匆,下了三五步,一脚滑空,身L后仰,后脑勺撞在了台阶上,两眼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过来,眼神还未聚焦,后脑部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用手摸了摸,湿乎乎一片,赶紧拿手电筒照,发现手上蹭的是青苔里的潮气,没有血迹,万幸。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惊住了。
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空间,墙壁上的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这片房间勾勒出四方形的轮廓,四面全是楼梯,随着地基下沉至房间中央,竖着一块青石碑,上面雕刻着四个镂空大字——“鼠啮天开”,石碑表面覆盖着焦黑的污迹,几条铁链从石头下伸出,盘成一盘,上头吊着一盏黄铜罩灯,忽明忽暗。
陈友情沿着楼梯向下走去,来到石碑跟前,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嘭的一声歪倒在地,里面的液L咕咚咕咚的流了出来。
是柴油。
陈友情赶紧立起油桶,在油桶旁边还发现了一堆打火石。他触摸着那些石头,凝视着那盏不断眨眼的白炽灯。
石碑、锁链、油桶、火石,一物一物,串联成一段回忆,逐渐铺开,柴油味和血腥味混合弥漫,轻轻的把陈友情挽进那段被时间埋没的往事中。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汽车,亲眼见到,而不是在姜大家的电视上。
村长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他开着那辆车在后面跟着,停在了我家院子坡下的土路上。我和弟弟正在吃山药皮,那是从村长家阳沟里偷来的。
我以为村长是来抓我们的,吓得从弟弟嘴里抠出来山药皮,连通地上的一块抓起来,扔进了井里。弟弟哇哇大哭,我把他揽在身后。转过身时,村长和他已经来到了跟前。
我和弟弟很害怕。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带着黑色的大框墨镜,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