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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封发黄的信
    他们曾经住的婚房如今早已没有往昔的喜庆和整洁。一幅褪色的大红囍字还在依依不舍紧贴于旧墙尘埃,仿佛在灰烬中诉说陈年往事,一张杉木大床靠在墙脚,占据了大半个房间,许多空酒瓶逐渐隐没于床底的黑暗之中,床脚靠墙立着一个双格衣橱,木制衣橱白漆已有些许脱落的痕迹,其中左侧的黄铜拉柄有一端已被拉掉螺丝,垂头丧气地搭拉在那里。墙上唯一醒目的是一张放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莲一脸无奈的笑容,事实上我分不清她是哭还是笑。新郎志得意记,双眼眯缝。离婚的旧宅摆放陈年的婚照,总给人一种恍惚诡异的感觉。墙头横梁上“千古绝唱”几个白色粉笔写就的字特别刺眼,不知道谁会在何种心情之下费力写就的诗意,因为,如果你不找来一架木梯或者借助高高的桌子板凳之类,你永远别想与横梁产生任何交集。

    游子义打开窗边一个有些年头的抽屉,在里面翻了一会,拿出一封发黄的信封,抽出一叠发黄的信纸,他把信纸甩到我的脸上,我下意识闪了一下,信纸纷纷扬扬散落下去,展现在我眼前的信纸有些字面朝上,有些字面朝下,那些熟悉的笔迹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似在嘲弄我某种不为人知的过去。

    一定是那一封信,那封我多年前流着泪水写就的决别信,如今,我曾心如刀绞写下的东西非但没有留在原主的身边,反而成了别人嘲弄的对象,成了可以用来肆无忌惮侮辱我自身的无敌武器。

    “这不能代表一切,”我说。“你所看到的并不是事实。”

    “有谁会轻易承认自已是通性恋,你省省吧!”

    “我承认信是我写的,可你们并不知情,事实上……”

    “别来这一套,我醉了,本来想吐,看到你我更想吐,别再恶心我,只是我不明白,我老婆到底看上你什么,为此离我而去。”游子义神情疲惫,他打了一个饱嗝,还放了个屁,一股酸臭的气味迎面而来,他扬扬手,想结束这种极不愉快的对话。

    “可我并没有见过她,什么为我离开你的事,纯属无稽之谈。”

    “你还想狡辩什么?当初她离开我,就是因为你。”

    “行了,我跟你说不清,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也找过她,也许她堂哥王平那有她的消息,”游子义皱了皱眉,“但是他从来都对我讳莫如深,每次我赶到贵阳都空手而归,你们都是骗子。”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通学。”

    “随你怎么说,记着,不论是谁,作恶之后都会还回来的,你也醒醒吧,总有一天,生不如死的惩罚也会落到你身上。”

    莫名其妙,他在胡说些什么?好像我惯于让绝了伤天害理的事,天地良心,这些恶、这些惩罚又与我有何相干?

    他接着扬扬手说:“你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这个夸夸其谈的骗子,恶心的通性恋,滚!”

    现在,我成了可恶的感情骗子,魔鬼、害人的东西、恶心的通性恋,这一切是怎么来的?越来越多的疑团堆积在我那不堪负重的疲惫中,只见山路烟尘滚滚,牛屎遍地,每一个晚归的农人都像喝醉了酒,我也像喝醉了酒,头脑发热,双眼模糊,你好啊,夕阳。

    与王平见面无疑是另一种煎熬,他皮笑肉不笑地把我迎进自已的饭馆。

    “我忙得很,希望你别耽搁我太多时间。”

    什么话嘛,我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他,我们好歹也是从小到大的通学,曾经无所不谈的发小,即使我坐过牢,这种拒人于千里的话,一般情况是说不出口的。

    “我只想打听一下莲的去向,你告诉我我立马滚蛋。”我对这种毫无诚意的接待几乎失去信心,当我们坐在一间僻静包间时我主动摊牌,以期打消主人多余的疑虑。

    “不是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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