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儿将食盒放在桌上，端起碗递到姜末面前。

    顿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传来，姜末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口鼻。

    “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先回去吧。”

    可那珍儿不肯，非说这血燕一定要尽早使用，否则便会失效。

    姜末实在受不了那味道，最后还是没喝。

    珍儿没办法，叮嘱了好几遍，一定要早早用了才回去。

    “绿若，你去把它倒了。”

    珍儿走后，姜末便让绿若把那食盒端出去倒了。

    绿若提着食盒出去，却没有倒，而是又原样提了回去。

    姜末见她满脸忧心忡忡便问她：“怎么了？”

    “郡主，这血燕的颜色不对。”

    姜末疑惑地凑过去，但是她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自己作为郡主，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的，但是面前的这碗血燕，和她以往吃过的除了气味难为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绿若却坚持这碗血燕有问题，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还特地去外面抓了一只鸟儿回来。

    她将那碗血燕喂给鸟儿，不出一个时辰，那鸟儿便在绿若手中歪了脑袋。

    姜末满脸震惊，心也跳的厉害。

    若她当时真的听了珍儿的话，将那碗血燕吃了，她是不是会死？

    绿若将血燕好生收起，那可是证据。

    “郡主不必担心，这血燕中的毒并不是很烈，杀不死人。”

    绿若说完拉着姜末就要往外走，但是姜末却停住了。

    “你去哪儿？”

    绿若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去告诉宋打人，让他杀了珍儿和那个贱女人。”

    姜末瞬间滞在原地，她脑海中全都是小清死时的场景。

    “不可，这血燕中虽然有毒，但却不一定就是珍儿所为。”

    绿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替文瑶的人说话。

    文瑶对自己的恶意她很清楚，但她与珍儿并不过节，珍儿也是听她摆布的一颗棋子罢了。

    珍儿是无辜的，就如同当初的小清一样。

    小清的事，姜末最终没能说出口。

    “绿若，我问你。若旁人诬陷你，你会如何？”

    姜末望着绿若那双桃花眼问她。

    绿若和其他人不同，她不是下人，生死对她来说也不是最要紧的事情。

    “那我便杀了他。”

    姜末笑了，这话虽然像是小孩子说的，但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从前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怕宋亦行不高兴。

    她太在乎他了，反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如今她明白了，她不仅爱她，还爱亲人朋友，更应该爱自己。

    “你把这个送过去吧。”

    姜末指着桌上的那碗血燕说道，其实自从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之后，她也曾幻想过能和宋亦行举案齐眉。

    “是。”

    绿若应了一声便提着血燕出去了。

    她是个聪明人，将血燕送到宋亦行面前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血燕被下了毒。

    只是将食盒放在桌上道：“这是珍儿送到夫人院儿里的，被馋嘴的鸟儿偷吃，谁知不出一个时辰竟就咽气儿了。”

    “夫人不敢吃，叫我送了回来。”

    宋亦行坐在书案前埋头处理公务，听了绿若的话，他浑身一愣，拿着公文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了。

    姜末今日是被喧闹声吵醒的，她睡意朦胧中只听到外面府中下人急切而又混乱的声音。

    她直起身子，将外衣披在身上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