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斗争的描述(2)
区别,但他们看上去将是那个样子。连您,亲爱的小姐——。”
我这才发现,那个姑娘已不坐在我身边了。她肯定是说完最后几句话离开的,她现在站在窗边,离我很远,周围有三个身着雪白的高领衣服、有说有笑的年轻人。
为此我高兴地喝了一杯葡萄酒,接着走到与众不同、正摇头晃脑地弹着一支悲伤曲子的弹琴人那里。我小心翼翼地对着他的耳朵弯下腰,免得吓着他,轻声地合着那首曲子说:
“劳驾您,尊敬的先生,现在请让我弹弹琴,我要痛快痛快。”
他没听见我说的话,所以我不好意思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克制着自己的胆怯心理,一边朝一个个客人走去,一边说:
“今天我要弹琴。是的。”
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不会弹琴似的,不过他们都对自己的谈话被愉快地打断和蔼地微笑着。当我大声地对弹琴人说“劳驾,尊敬的先生,现在请让我弹弹琴。我要痛快痛快。
这是一次凯旋”时,他们才聚精会神地听我说话。
弹琴人虽然停止了琴声,但并不离开他的褐色凳子,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叹了口气,用他那修长的手指盖住了脸。
我已经对他产生了那么一点同情心,准备鼓励他再弹起琴来,这时女主人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们说着,还大声地笑起来,好像我成心装模作样似的。
那位姑娘也凑过来,蔑视地看着我说:“夫人,请让他弹。
也许他想凑凑趣。这是值得称赞的。我求您,夫人。”
所有的人都高兴得大笑起来,显然,他们和我一样都觉得这番话具有讽刺意味。只有弹琴人默不作声。他低着头,用左手食指轻轻地在凳子的木板上划着,好像在沙地上作画。我哆嗦起来,为了不让人发现,我把手插进口袋。我也不能清清楚楚地说话,因为我想大哭一场。所以我说话时得字斟句酌,一定要让听者觉得我要哭的念头荒唐可笑。
“夫人,”我说道,“我得弹琴了,因为”——我忘记了该说的理由,所以一屁股坐到了钢琴那儿。这时我又明白了我的处境。弹琴人站了起来,体贴地迈过凳子,因为我挡了他的道。“请把灯关上,我只能在黑暗中弹琴。”我坐直了身子。
这时,两位先生抓起凳子,吹着口哨,轻轻地摇晃着我,把我抬得离钢琴远远的,到了饭桌那儿。
看来所有的人都赞同这样做,那位小姐说:“您瞧,夫人,他弹得挺不错。我早就知道。您还担心哪。”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鞠了一个大躬表示感谢。
有人给我斟了一杯柠檬汽水,喝的时候,一个涂着红嘴唇的小姐给我拿着杯子。女主人把蛋白甜饼放到一个银盘中递给我,一个穿着雪白连衣裙的姑娘给我把甜饼送到嘴里。一个满头金发、身材丰满的小姐在我头顶拿着一串葡萄,我只需摘着吃就行,小姐则看着我那双回避着她目光的眼睛。
大家待我这么好,所以当我又要去弹琴而他们都不让我去时,我自然觉得奇怪。
“行了,”男主人说话了,这以前我就没注意到他。他走了出去,随后拿着一个硕大的礼帽和一件有花的铜褐色的外衣走了进来。“这是您的东西。”
这些虽然不是我的东西,但我不愿让他再费心地察找一番。男主人紧挨着我单薄的身子,亲自给我穿上大衣,衣服刚好合身。一位满脸慈祥的妇人随着大衣的长度,一点点地弯下腰,给我挨个系上大衣的扣子。
“那么,再见了,”女主人说道,“欢迎您不久再来。您知道,我们总是愿意见到您的。”这时所有在坐的人都起身鞠躬,好像非得这样不可似的。我也试着回礼,但我的外衣太瘦,因此我拿起帽子,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