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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成了王庭一个特殊的存在。
白天做女奴的活,浆洗衣物,喂养牛马,制作食物。
晚上去元朗帐里,他高大强壮,情欲极重,经常半夜才停歇。
我从来不扫他的兴致,无论多么疲累,都是予取予求。
草原的冬天格外寒冷,冷风灌进来,我缩在羊毛绒毯里仍然手脚冰凉,瑟瑟发抖。
沈徽为我的体寒下了许多功夫,闲时就翻医书,用好不容易挣来的诊金买各色补品药材,做成药膳端给我。
有次我不想吃,把碗推开耍起小性子:“我知道体寒不易有孕,你如果那么想要孩子,趁着还没成婚,反悔还来得及。
”他剔透的眼睛浮出惊愕,弯下腰与我视线相平:“谁说我想要孩子了。
”“不是吗?”“当然不是”,他无奈地笑了下,“你每次月信都疼痛呕吐,稍微受凉便会高烧不退。
我希望你平安康健,仅此而已,不为别的。
”“如果我不能生。
”“那就不生啊,我娶的是娘子,不是孩儿的娘。
”我半信半疑,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打趣道:“小小年纪,想得不少。
”在他的悉心调养下,我小时候落下的亏空慢慢补足,常年没有血色的嘴唇逐渐红润起来。
直到幽州城那场祸事打碎了这一切。
幽州被围前,我恰巧去了沈徽乡下祖母家小住。
本等着他忙完就来找我,没想到却音讯全无。
我心中实在不安,回去找他,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和他的首级。
我沉溺在往事中难以自拔,忽然身后一个火热的身体贴过来,将我捞进怀里。
我悚然一惊,下意识用力挣开,迅速转身挪到床边。
等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我才理智归拢,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元朗目光沉郁:“你在本王身边时常出神,在想谁?”我慢慢靠近,声音怯弱:“我只是在想家。
”“你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哪有家。
”这是南齐搜罗贡女时,我对自己身世的说辞。
连年战乱孤儿遍野,负责登记的官员见怪不怪,就这么写了上去。
看来元朗调查了我。
我正思索着说辞,他却没有耐心等下去,直接掀开绒毯,语气冷硬:“出去。
”我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无声地战栗着。
他也许在等我求饶,可我不想。
我默默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大帐,风雪迎面袭来。
女奴们住在马棚里,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抱膝浅眠。
之后的几天元朗都没再找我,有时来马棚牵马,也完全视我为空气。
我每天要做最繁重的活,得到的吃食却最少。
元朗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爱好,就是熬鹰。
他钟情于驯服和煎熬的过程,并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期望我受不住苦寒,跪伏到他脚边,乞求他的怜悯。
我终有一日会低头,可不是现在。
越难熬的鹰,越让人在意,不是么。
我在这样无人打扰的日子里,全神贯注地谋划接下来的事情。
大半个月倏忽而过,元朗身边的人来传话,让我去跳舞。
我到了才知道这是庆功宴,元朗率领他的铁骑,又踏平了一个小部落。
人头作为战利品垒在旁边,血腥味和烤羊肉的香气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听着他们的交谈,“薛延”这个字眼的出现令我血液凝固,僵硬地看向元朗下首的那个人。
就是他,下令屠杀幽州,还亲手砍下了沈徽的头。
跃动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