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会出来冲我问一声quot;你好啊，拧发条鸟quot;。

    2月中旬一个极冷的下午，我来到站前那家舅舅以前告诉过我的quot;世田谷第一不动产quot;。推开门，里面有一女办事员，靠门处摆几张桌子，椅上却空无一人。看情形大概所有人都因事外出了。房间正中一个大大的煤气炉红通通烧得正旺。最里边有一小接待室样的房间，一个矮小的老人坐在那里的沙发上很专注地看报。我问女办事员一位姓市川的先生在不在。quot;我就是市川，有什么事吗？quot;里边的老人朝我这边招呼道。

    我道出舅舅名字，说自己是他外甥，现住在他老房里。

    quot;噢，是吗是吗，原来是鹤田先生的外甥！quot;老人说着，把报纸放在桌面，摘下老花镜揣进衣袋，而后上下打量一遍我的脸和衣装。不知对我印象如何。quot;啊，请这边来。如何，不来点茶？quot;

    我说茶就不要了请别客气。但不知老人没听见，抑或听见了没采纳，总之命女办事员上茶。稍顷女办事员端了条来，两人逐在接待室相对喝茶。炉火熄了，房间里阴冷阴冷。墙上挂一幅附近一带住宅详图，点点处处用铅笔签字笔画着标记。旁边有一挂历，画面是梵高笔下有名的大桥。是一家银行的宣传挂历。

    quot;许久没见了，鹤田先生身体可好？quot;老人啜口茶问道。

    quot;看样子还好。还那么忙，很少见面。quot;我回答。

    quot;那就好。上次见面过去多少年了？像很久很久喽。quot;说着，老人从上衣袋里掏出香烟，比量好角度猛地擦燃火柴。quot;你舅舅那房子托给了我，就一直作为出租房管理着。也罢，忙比什么都好。quot;

    不过市川老人并不显得很忙。我猜测大概为了照顾老主顾而以半赋闲身份来公司照看一下。

    quot;如何，那房子住起来可舒服？没什么不妙的？quot;

    quot;房子是一点问题也没有。quot;我说。

    老人点点头。quot;那就好。那房子可是个好房子。小是多少小点，但住起来舒服。那里住过的八个个一路顺风。你如何，是一路顺风吧？quot;

    quot;算是吧。quot;我回答。至少我还活着，我对自己说。quot;今天来是想问件事。问舅舅，舅舅说这一带地产情况你最熟悉。quot;

    老人嗤嗤笑道：quot;若问熟悉与否，那还是熟悉的。毕竟在这里搞不动产搞了40年。quot;

    quot;我想请教一下我房后宫胁家房子的情况--那里现在整地待售是吧！quot;

    quot;嗯。quot;老人咬紧嘴唇，似乎在搜寻脑袋里的抽屉。quot;卖是去年8月卖掉的。债款、产权问题法律问题都已四脚落地，可以出售了。闹腾了好长时间。这回由地产商买下，拆了房整了地以便转卖出去。反正地面建筑没人买，又不便让房子空在那里不管。买的不是本地同行，本地人不会买。那房子很多来由你都晓得吧？quot;

    quot;大致听舅舅说了。quot;

    quot;那么你也该知道，晓得内情的人是不会买的，我们就不买。就算抓到不知内情的人要手段转手卖掉，不管赚多少事后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们可不做那种骗人买卖。quot;

    我点头表示赞同。quot;那么说，是哪家公司买的呢？quot;

    老人皱眉摇了摇头，说出一家颇具规模的不动产公司名字，quot;怕也没仔细调查，光冲位置和价格轻易买下的，以为这下可赚上一笔．事情没那么简单。quot;

    quot;还